的地位——“當年師傅堅持不肯傳你任何武功,就是因為他演算了我們的命運:他的兩個弟子——我和青羽,都將會因你而死——”

   

    他的聲音冷澀而鋒利,看著窗邊的緋衣女子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那一句預言……十年前由白帝做出的預言,一直是她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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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雪樓內亂中,在電光火石的剎那,血薇刺入高夢非的後心,血飛濺在她的臉上。在他緩緩回頭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模糊了——依稀間,眼前這個野心勃勃、意圖攫取聽雪樓大權君臨武林的二樓主,彷彿又成了昔年靈溪邊上初見的那個佩劍少年。

   

    飛揚的劍眉,眼睛裡閃爍著少年的驕傲和鋒芒。一身習武人的玄色勁裝,背後的雙劍上杏黃色的穗子在風中飄揚而起……

    帶著開朗而清爽的笑容,看八歲的她:“靖妹妹麼?家師等你們父女已經很久了……”

   

    “冥兒。”高夢非的身子陡然僵硬,有些不可思議的回頭,慢慢轉過頭,看著從背後一劍刺入他心臟的女子,緩緩地,叫出了這個他們曾約定永遠都不會再提起的名字,“好一招‘易水人去’!”

   

    “二師兄。”她恍惚的對著他笑了笑,不顧這樣的話語是否會讓一邊的蕭憶情疑心。緋衣女子只是低低應了一聲,然後,驀然抽出了貫穿高夢非身體的血薇劍。

   

    血洶湧而出,聽雪樓的二樓主用手捂著心口,轉身,定定看著緋衣女子,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師傅說得果然沒有錯……”

    聽到這句話,她驀然怔住——他知道?他居然一開始就知道那個預言!

    可是,如果這樣……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時候他……

    看出了她眼睛裡的震驚和疑惑,垂死的人微笑了起來——那笑容,居然和十多年前並沒有多少區別,完全沒有平日的霸氣和深沉莫測,一樣的爽朗如少年,帶著微微的自謔和無奈:

   

    “早知道這樣……是不是、是不是在苗人攻進來的時候,乾脆就不要救你呢?……”

    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眼神也渙散開來。然而用劍拄著地面,卻極力不讓身子倒下,忽然仰頭,朗聲大笑:“原來天意如此!——非吾之敗!非吾之敗!”

   

    大笑過後,和著最後一口真氣,他舉劍齊眉,念出了師門的心決:

    “滄海龍戰血玄黃,披髮長歌覽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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