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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真的是這樣,起碼我還是佩服你的。”鋒銳的笑意中,阿靖冷冷回了一句。

    又一陣夜風吹來,吹起岸邊白衣公子的衣襟下襬。南疆夏日的傍晚,蕭憶情卻忽然覺得寒冷,不由再度咳嗽了起來:“阿靖……咳咳,你不用、不用激我……”

   

    “我沒有激你,這只是我的想法。”阿靖望著蒼穹中那一輪光華燦爛的滿月,忽然嘆息了一聲,“樓主,你以往的征服中原武林、雖然為了個人霸圖,然而畢竟造就了今日武林中安定的局面。”

   

    “但是今日你的做為,卻讓人齒冷——為了私怨而驅使千百子弟入死境,非真正勇者所為。既然是私怨,便應以個人之力了結恩怨。”緋衣在夜風中如同紅薔薇般微微綻開,阿靖的眼眸卻是冷靜而從容的,一字字說來,“我非婦人之仁,該殺戮時便血流成河也不會皺眉;但是不需要殺人時、便是螻蟻之命我也不會奪去。”

   

    “我從來不知,靖姑娘居然是如此人物。”抬眼看著她,蕭憶情的話語中喜怒莫測。

    “我有我自己的準則——只是感覺沒有必要和別人說起。”阿靖也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淡淡道,“你若堅決要與拜月教決戰,那麼我不阻攔你……但是,如果你與迦若一戰之後,即使你贏了——我也必為他報仇!”

   

   

她的聲音是冷澀而艱苦的,但是一字字的吐出,散入夜風,沒有絲毫的遲疑。

    蕭憶情的手驀然收緊,在袖中扣住了夕影的刀柄,眼光瞬間冷厲如電。

    他看向她,目光復雜的變幻,許久沒有說話。

    “為什麼?”更久的時間後,他的手才緩緩從刀上鬆開。殺氣轉眼彌散,彷彿咳嗽使得嗓子有些沙啞,他低低問了一句,“那人、如此重要?”

    緋衣迎風而動,然而阿靖的眼色是恍惚的,望著悄然流逝的河水,她的唇角漸漸浮起一絲淡漠的笑意:“高夢非或許和你說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你可能無法瞭解我們三人之間真正的感情。青嵐師兄…他像母親那樣深的愛護過我。父母死後,我唯一信賴、在意的人便只有他……”

   

    唇邊淡漠的笑意瞬忽逝去,阿靖驀然轉頭,定定的看著聽雪樓主,斬釘截鐵:“樓主,我不會像我父親那樣——我在意的,我就一定要守住!”

    蕭憶情也看著她,神色有些奇異的哀傷和苦痛,忽然間看著水面,輕輕笑了起來:“咳咳……阿靖,是不是聽雪樓連年的戰績讓你對我太有信心了?你這樣堅決的維護拜月教、就從來沒有想過我也是會死的麼?他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你也知道。”

   

    阿靖忽然怔住。

    的確,從一開始思考,她幾乎就將聽雪樓放在了必勝的位置上,只想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