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叛逃的妹妹侍月神女。在一年一度的聖湖血祭中,她下令將自己的親妹妹活活沉入了湖底。

   

    “他們來的時候,祭典已經完畢……湖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個鳳凰花下的女子,已經化為白骨,沉睡在水底。

    “聽到那些訊息時,父親捂住了孩子的嘴,生怕他會哭叫出來,讓拜月教徒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然而,那個孩子非常懂事,不哭不叫,一滴淚都沒有流。

   

    “他終於得到了安定與時間,可以慢慢實現他一生的抱負……他回到了中原,按照他從小的夢想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一步步擴大。終於,他成了稱霸一方的大人物。

   

    “然而他的靈魂卻從來沒有安寧過。他想忘記、從頭開始,然而沒有辦法。他的總是在午夜夢到妻子,夢見她已經在陰暗冰冷的湖底悄然化為白骨,然而骷髏深深的眼窩卻依然注視著他——溫柔一如往日,低聲對他說:

   

    “‘我無法解脫’——她的靈魂被陰毒的術法困在了湖底。她無法解脫。

    “那個成了英雄的人,終究沒能好好享受他的功業和成就。他死的時候,只有三十八歲。”

   

    最後的敘述,在風中依稀散去,蕭憶情凝視著那一盞河燈,縹緲遠去,眼睛裡的光也是迷離不定,低低咳嗽著,他的肩膀顫的更加劇烈,彷彿連肺都要咳了出來。

   

    阿靖沒有說話,只是抬起眼睛,靜靜看著他,目光清冽柔和。

    聽雪樓的主人,眼睛裡驀然騰起了迷濛的光亮,彷彿極力平定著自己的聲音,終於安靜地說出了最後一句:“為了記念亡妻,在那一年,他給自己的孩子改名為‘蕭憶情’。”

   

    話音一落,彷彿再也抑制不住地,他爆發除了劇烈的咳嗽,全身顫抖著。用力將手巾捂住嘴角,然而黑色的血跡依然慢慢滲透出來。

    “樓主。”她過去,扶住他的手肘,低低喚,從懷中拿出藥瓶開啟,遞到他手中。

    然而他的手卻痙攣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定定看著她,唇邊泛起了奇異的笑容:“阿靖……你說,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她也非常愛我,是不是?”

    “是。”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低迴答了一句。

    蕭憶情的手指卻一分分收緊,緊得幾乎要扣斷她的腕骨:“但是——她到如今都還在拜月教的湖底!這些邪教的術法禁錮了她,她不能解脫……她時時刻刻都在受著折磨!”

   

    緋衣女子被他忽然間的憤怒和悲哀所壓倒,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抬起眼睛看著他,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泛起的血潮和眉目間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