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祭司擒下了舒靖容,我們就能消弭這場兵災樂。”

“是。”壇主領命,匆匆退下去,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海里。

聖湖邊上,三千拜月教的子弟一見到祭司,立刻臉上升起了敬慕的神色,紛紛低頭、退開,漸漸將包圍放大,讓祭司和緋衣女子單獨站在空地裡——那樣的情景,居然和十年前的那巖山寨裡一摸一樣。

只是,當日的人質和保護者之間,角色完全已經不對了。

“可笑啊……”阿靖微微閉了一下眼睛,似乎強自壓抑下了什麼,然而苦笑卻是忍不住的從她唇角溢位,“我還一度下了決心,絕對不讓白帝師傅的預言成真——即使青嵐殺我、我寧可自己被殺,也不會殺他!”

她睜開眼,狠厲的盯著眼前白衣披髮的拜月教祭司,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深藍色的眼睛,冷笑起來:“果然好計算!——這樣一來,頂著青嵐的名號,我就無法對你下手了。”

“你當真想過寧可自己死也不會殺青嵐麼?”不知道為何,自從那個匣子落地後、眉間一直糾纏著苦痛神色的白衣祭司陡然微笑起來了,反問了一句,神色舒展開來。

緋衣女子的手指一震,低頭,看著懷裡那個十年前熟悉的臉,她手指上的血流在頭顱蒼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阿靖的聲音陡然間有了痛極的顫抖——

“沒有用……原來,我怎麼樣掙扎、思慮、取捨,都是沒有用的!”她抬起了眼,看著南疆碧藍色的天空,那裡,一朵白雲悠悠而過,緋衣女子聲音發抖,帶著一絲不甘心、一種淒厲,“早就已經是註定……那個預言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實現了!——兩年前,我殺了青羽——那個時候,預言就已經完全成真了!”

“是的。”聽到緋衣女子那樣的話,迦若驀然間也是低下了頭,漆黑的髮絲弟垂下,掩住他的眼睛,黑髮底下,祭司的目光卻是看不見的,只聽得他嘆息,“是的,你說的都沒錯。——青嵐,十年前,已經死在了苗寨裡了。你們突圍後他沒能跟上來——因為,他已經死了。”

“迦若,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所有過往一切的?!”阿靖的眼色再度凝聚起來,針一樣的銳利,直刺眼前的白衣祭司,冷冷問,聲音裡有難以掩飾的憤怒,“你、你……你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知道得這麼詳細,這樣一絲不漏!你究竟是誰?”

“呵,呵……”低著頭,迦若忽然再也忍不住的輕輕笑了起來,他緩緩搖頭,彷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般,只是笑了兩聲,卻不說話。

“你殺了他?是不是!”阿靖眼神裡面驀然有火焰燃燒,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問。

“對。我吃了他……”迦若瞬的抬起頭來,深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冷淡的笑意,看著眼前半身是血的緋衣女子,微微笑著,也是一字一字的回答,“我吃了青嵐。得到了他的力量,順帶著繼承了他所有的記憶。”

阿靖的手猛地一哆嗦,抬頭冷厲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祭司,眸子烈烈燃燒起來——那是多年來深心裡埋藏著的回憶、在一旦完全破碎之後變成的紅蓮烈火,幾乎可以焚燒天地三界所有一切!

緋紅色的劍光沖天而起,劃開黯淡的天幕,彷彿有淡漠的血色從天際潑下來。

迦若彷彿預料到對方驀然間施展出凌厲殺手,這時陡然足尖加力,退開三尺,然而血薇劍上吞吐的劍氣還是劃破了他肩頭的衣服。

在重重劍影裡,白衣祭司的身手快如鬼魅。雖然因為提前甦醒、反噬的影響還沒有徹底褪去,他的臉色有些衰弱蒼白,然而對比起孤身殺入重圍、血戰前行到此處的身負重傷的緋衣女子,他卻算是完全佔了上風。

然而阿靖的眼睛裡有鬼神都要驚駭的亮光,她咬著牙,左手抱著青嵐的頭顱,一任血流淌了半身,右手的血薇劍卻是招招搶攻,迅疾凌厲、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