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說……那個伽若、伽若其實……”阿靖眼睛閃爍了一下,不知道出於何種考慮,終於沒有再說下去,輕輕擺手,“算了,沒有什麼說得了。”

燁火轉過頭去,再無聲的說了一句,圓光那邊的女子點了點頭,光芒便漸漸黯了下去,最終那一片白紙就同壁上的牆紙一樣平平常常。

坐在黑暗中,彷彿在想著什麼,阿靖一直沒有再說話。

“靖姑娘,我先告退了。”靜默地呆了半天,燁火終於忍不住出口告辭,阿靖只是輕輕頷首,不說什麼,燁火走到門邊,拉開了門——外面月華如水,傾瀉而入,讓房中如同鋪上了一層水銀,而緋衣女郎坐在黑暗深處,面紗後的眼睛如同寒星,閃爍著深不見底的光。

“靖姑娘……請多保重。”驀然,不知道為何,她脫口說了一句。

她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她能看見靖姑娘心底的悲哀……那樣深重而沉鬱的悲哀,似乎是積累了十幾年,深沉的、絕望的悲哀,一直隱藏在女郎冷漠的心底最深處。

那又是什麼樣的往事?

       

   

   

   

 

 

   

   

 

 

   

   

     

 

拜月教之戰·星墮往世篇(2)

   

   

□ 滄月

   

沉沙谷邊的靈溪。

    南疆溼熱地區常見的水邊地帶,茂盛的生長著蕨類和灌木,鳶尾和睡蓮在溪邊上寂寞的開放著。榕樹的根鬚和藤蘿在風中飄飄蕩蕩,輕輕在水面上沾起一串漣漪。碧綠的水清澈見底,銀色的魚兒輕靈的遊弋來去,偶爾躍出水面叼食飛來飛去的小蟲。

   

    溪中有一列大大小小的白石墩子,宛如珍珠般散落水面。

    所謂的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吧?

    每一次,在靜坐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景象的時候,十三歲的少年都會忍不住微笑著,想。有藤蘿的花瓣悄悄地落在他白色袍子的衣襟上,他俊美的臉上一直都是從容而溫和的微笑。

   

    這裡四處都是綻放的生命,茂盛而喧囂的生長著,讓他用心體會就能感覺到萬物的節奏。師傅說,正因為他有一顆仁愛萬物、寧靜清淡的性格,他才有上窺天道的資質。

   

    然而,那一天,他卻不是去溪邊靜坐的。奉了師傅之令,他離開山門,去迎接師尊一位方外的好友——據說,那個在二十年前就和師傅相交的高人,被人喚做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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