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哥哥也到外地工作了。我應該在家好好照顧多病的您,可現在我卻拋下您,……

媽媽,您在家等著我,我一定活著回來,我雖然膽子小,在家的時候過年過節連殺雞這個男人做的活計都是您做,我好羞愧,遇到敵人怎麼辦?老兵們說,殺了一個就不怕了。媽,我立功不敢想,但不會給您丟臉的。等我打完戰,就回家服侍您,給您找個媳婦,給您生個孫子,讓您高高興興,享享清福……

可憐天下兒女心,孝道未盡身先死。我們活著的只有多殺敵人,用敵人的頭顱來祭慰烈士們的在天之靈!

戰鬥還在繼續。陳勇簡單的包紮後,又端起槍投入戰鬥。他嘴裡罵罵咧咧,憤怒使他全身青筋鼓起,眼睛血紅,他把一切怒火全彙集到不停的射出的子彈裡,不斷扔出的手榴彈裡。

陣地上用編織袋修築的掩體已被打得千瘡百孔,陣地前沿除了倒伏的屍體,就是散落一地的彈片,戰壕內鋪滿了各種彈殼、手榴彈的拉環。

指導員一邊猛甩手榴彈,一邊用嘶啞的嗓子鼓動著:“人在陣地在,誓與陣地共存亡!堅決把敵人壓下去!”連長推開重機槍手,自己發瘋似的猛射。

黃敬和三班的小李、小吳守在後山的一線陣地上。那裡山高坡陡,易守難攻。但越軍還是分梯隊發動進攻。黃敬他們每次都等敵人快到陣地前沿三十米左右,才扣動扳機,朝著敵人隊形最密集的地方掃射過去。被打中的越軍如死豬般一個個順坡滾下,哀號聲不斷在山谷中迴盪。敵人的機槍手見狀,兩挺機槍一下向他們射來,黃敬低身“突”地跳到另一個掩體,“嗖”地扔出一顆手榴彈,煙塵飛濺,兩個鬼子血肉橫飛。

越軍退回去,調整了隊形,變密集隊形為疏散隊形重新發動反撲。黃敬、小李、小吳相互配合,身影穿梭在不同的掩體間,手中的槍口抖動著,不斷噴射出彈火,左右開花,一路橫掃。越軍久攻不下,開始惱怒了,迫擊炮、機槍密集射過來。小吳轉換了一個位置,抬頭想觀察敵情,喉嚨就中一槍,他掙扎著望望身後的戰友,背上又被幾發子彈射中,他倒下了。

黃敬怒了,他把帽子從頭上往後拽下,脫掉上衣,只穿著背心抓起一挺輕機槍一陣急射,幾個越軍又成了槍下鬼。其餘的敵人一邊亂射,一邊弓著身後撤,黃敬扔下打光子彈的機槍,舉起一枚手榴彈,一梭子彈射向了他,他身體晃晃,硬是把手榴彈扔進敵群。

我們守住了陣地。當撤離時,指導員拿出一定嶄新的軍帽給永遠不會再跟我說笑的黃敬戴上時,我覺得那顆五角星有一種別樣的紅。

河岸阻敵

經過短暫的休整和人員補充,我們又繼續投入戰鬥。我們班新編入小何、小馬、小劉等5個戰友。

我們連線受的任務是穿插到四號公路旁的河岸邊,阻止敵人增援,掩護其他連隊進攻周邊幾個高地。

行進在已經發生過戰事的公路旁,我們的幾輛軍車在被炮彈炸得凸凹不平的公路上緩緩駛向後方,車篷緊緊的蓋住。小何奇怪的問:“他們拉什麼?”

“烈士的屍體!”我告訴他,剛上戰場的小何驚呆了。隨後的場景更讓小何等幾個新戰士臉色變得慘白,路邊一輛被擊毀的我軍坦克上,四名犧牲的戰士眼睛還大大的睜著,手指都還放在扳機上。我們放慢腳步,默默地行了個注目禮。

凌晨時,我們到達了阻敵的指定位置。連長察看地形後,安排二排、三排分別守住兩邊的無名高地,其實就是兩個小山包。我們排潛伏在中間的山凹下,身後是一片樹林,形成立體防禦。

我們剛修築好工事,遠處就傳來我軍進攻的槍炮聲,聽著那邊打得火熱,陳勇有些坐不住了,他嘀咕著: “媽的,不得參加強攻,手真癢!”

從旁邊走過的連長給他一腳:“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