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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遲疑不覺之際,朱棣早已料到這一著,飛馬來報,說朱棣病危,要三子速歸。建文帝無奈,只得放三人歸去。魏國公徐輝祖聽說了,連忙來見,要建文帝留下朱高煦。原來,徐輝祖是徐達之子,是朱棣三子的親舅舅。他對建文帝說:“臣的三個外甥之中,惟有高煦最為勇悍無賴,不但不忠,還將叛父,他日必為後患,不如留在京中,以免日後胡行。”建文帝仍遲疑不決,再問別的人,別人都替朱高煦擔保,於是,建文帝決定放行。朱高煦深恐建文帝后悔,臨行時偷了徐輝祖的一匹名馬,加鞭而去。一路上殺了許多驛丞官吏,返見朱棣。朱棣見高煦歸來,十分高興,對他們說:“我們父子四人今又重逢,真是天助我也!”
過了幾天,建文帝降旨,對朱高煦沿路殺人痛加斥責,責令朱棣拿問,朱棣當然置之不理。又過了幾天,朱棣的得力校尉於諒、周鐸兩人被建文帝派來監視朱棣的北平都司事謝貴等人設計騙去,送往京師處斬了。兩人被斬以後,建文帝又發朝旨,嚴厲責備朱棣,說朱棣私練兵馬,圖謀不軌。朱棣見事已緊迫,起事的準備又未就緒,就想出了一條緩兵之計:裝瘋。
朱棣披散著頭髮,在街道上奔跑發狂,大喊大叫,不知所云。有時在街頭上奪取別人的食物,狼吞虎嚥,有時又昏昏沉沉地躺在街邊的溝渠之中,數日不起。
謝貴等人聽說朱棣病了,就前往探視。當時正值盛夏時節,烈日炎炎,酷熱難耐,但見燕王府內擺著一座火爐,烈火熊熊,朱棣坐在旁邊,身穿羊羔皮襖,還凍得瑟瑟發抖,連聲呼冷。兩人與他交談時,朱棣更是滿口胡言,讓人不知所云。謝貴等人見狀,就告辭了。
謝貴把這些情況暗暗地報告給了朝廷,建文帝有些相信,便不再成天琢磨著該怎樣對付燕國了。但朱棣的長史葛誠與張、謝二人關係極好,告訴他們燕王是詐瘋,要小心在意,謝貴二人還不大相信。過了許久,燕王派一個叫鄧庸的百戶到朝廷去彙報一些事情,大臣齊泰便把他抓了起來,嚴加拷問,鄧庸熬不住酷刑,就把朱棣謀反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建文帝知道後大驚,便立即發符遣使,去逮捕燕王的官吏,並密令謝貴等人設法圖燕,再命原為朱棣親信的北平都指揮張信設法逮捕朱棣。
張信猶豫不決,回家告訴母親,母親說:“萬萬不可,我聽說燕王應當據有天下,王者不死,難道是你一人所能逮捕的嗎?”張信便不再想法逮捕朱棣,可朝廷的密旨又到了,催他行事,張信舉棋不定,就來見朱棣,想看個究竟。
但朱棣託病不見,三請三辭,張信無奈,就便服前往,說有密事求見,朱棣才召見了他。進了燕王府,但見朱棣躺在床上,他就拜倒在床下。朱棣以手指口,荷荷而言,不知所云。張信便說:“殿下不必如此,有事儘可以告訴我。”朱棣問道:“你說什麼?”張信說:“臣有心歸服殿下,殿下卻瞞著我,令臣不解。我實話告訴你,朝廷密旨讓我逮你入京,如果你確實有病,我就把你逮送入京,皇上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果你是無病裝病,還要極早打算。”
朱棣聽了此話,猛然起床下拜道:“恩張恩張!生我一家,全仗足下。”張信見朱棣果然是裝病,大喜過望,便密與商議。朱棣又召來道衍王拱等人,一同謀劃,覺得事不宜遲,可以起事了。這時,天忽然颳起了大風,下起了暴雨,殿簷上的一片瓦被吹落下來,朱棣顯得很不高興。道衍進言說:“這是上天示瑞,殿下為何不高興呢?”朱棣謾罵道:“禿奴純系胡說,疾風暴雨,還說是祥瑞嗎?”道衍笑道:“飛龍在天,哪得不有風雨?簷瓦交墮,就是將易黃屋的預兆,為什麼說不祥呢?”朱棣聽了,轉怒為喜。於是,朱棣設計殺死了張、謝兩人,衝散了指揮使彭二的軍馬,安定了北平城,以“清君側”、“誅奸臣”為名,自稱“奉天靖難”,公然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