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瘟疫,為何不早早避開呢?”

那老者搖頭嘆氣,和藹的眼眸裡也起了憤恨之色,“皇上怕疫症傳染,不許任何人離城,起先,城外頭還有軍隊把守著,現在見大夥兒都使不出力了,這才撤走了軍隊。”

他聽了,冷冷一笑,“我大周的軍隊,都幹這些事來了。”

楚郢見到他眼中起了殺意,那是對自己父親的殺意。

“你們怎知是皇上的旨意?”

那老者指了指前方告示牆,“皇榜公文貼在那兒吶。”

楚郢隨著那老者指的方向去看,果然那告示牆上貼著公文。

幾步走過去,看著上面的內容,楚郢垂首,雙拳緊握。

他將老者放下,獨自往前而去。

一路上,不少人朝他側目,但卻是連話都不想說,因為沒有那個力氣。

瘟疫雖說致命,但卻不是不治之症,只是集體得病,痊癒的機率會很小,可也不是沒有。

而且,瘟疫的症狀會是昏迷不醒,高燒不斷,各人會有各人的不同。

但會這樣集體毫無生氣,連站起身子都做不到,就很是奇怪了。

他記得,玉龍煌跟他說過,當年玉風得了那個疫症時,就是成日裡站不起身,面目青黃,最後一睡不醒。

楚郢在身後跟著他,見他開始動手將人一個個的集中扶到府衙內,立馬跑過去阻止。

“阮尋,你這樣沒用,一不注意你自己都會染了疫症。”

他不理楚郢,仍是一意孤行。

楚郢把住他的肩,看了眼周圍,就這入目所及之處,人數已達數百,“你這樣扶,什麼時候才扶的完,去找府尹,調派人手。”

“你覺的他們會聽我的?”他冷冷的看了眼楚郢。

楚郢仍是不鬆手,反而笑著道:“以咱們倆的武功,將那什麼府尹抓來丟在裡頭,應該不成問題吧。”

他停住,與楚郢對視,片刻後才開口道:“你確定你要幫我?”

楚郢不解其意,“當然。”

他垂下眸子,眼睛不經意的瞥到自己右手腕上那顆豌豆般大小的紅痣,淡淡道:“如果你將來不會後悔的話,我同意。”

☆、蹊蹺

這個節骨眼上,皇上抱病不臨朝,引得朝中人個個驚慌,暗裡將皇上埋怨了個遍,外頭的民怨若化作口水,每天都能將皇宮澆上一遍。

這時,丞相大人帶病入朝主持政務,每日都與各大臣商議治療瘟疫之法,防止民怨之下有暴民起義,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滯留京都不肯走的楚國太子。

丞相大人的威望在百姓心裡早已遠超那位登基以來沒什麼建樹沒什麼成績甚至連明詔都沒頒發過的皇上。

物資和藥材丞相大人擔著風險大開國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悉數運往江都城,此舉更是在民間響起一片稱讚之聲。

南宮翼站在朝陽殿側角看著才離去的楚丞相,平凡無奇的臉變的有些犀利。

外頭那些只知安居樂業,想著怎麼過好日子的百姓不懂的事,南宮翼這個從小在宮中朝堂掙扎著長大的人卻是懂的。

一個朝臣的威望大過了帝王,且這麼明目張膽的大過,其中定有蹊蹺。

而這蹊蹺,肯定不止自己這麼一個外來人察覺到了,連帶著這宮闈朝中的人應該都能察覺到,但是,大家都當做了理所應當。

南宮翼仰頭看著沒有月亮,漆黑一片的夜色,眼神鋒利如刀,這大周看來真是該走了,鳳雲的名節固然重要,但是大周怕是要改朝換代了,這個渾水還是不要淌為好。

次日,南宮太子帶著鳳雲公主毅然決然的準備回楚國,鳳雲公主死活不肯,要在走之前見見皇上。

哪知張公公傳下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