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多年以來足夠默契。當然,也因為——”北堂朝握起季華鳶的手,放在唇邊,輕聲道:“因為我想要你。我想要西南開戰之時,一身盔甲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可是……”季華鳶有些呆住了,他怔怔地道:“可是我曾經與晏存繼有私jiao,東門怎麼可能容忍……”

“東門不能容忍,但是我能。”北堂朝wen著季華鳶的指尖,低聲細語:“東門,是我的。”

季華鳶怔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中的血氣激盪滔天,可他面上,卻是做不出一絲表情。北堂朝低嘆一聲,將他攬在懷裡:“就算作我的——賠罪。為當日的誤會,為當日過失的欺辱,向你賠罪。華鳶,若當真有那麼一天,你願意和我並肩作戰嗎?”

季華鳶沒有回答,他想說話,可是話還沒出口,自己就先感受到了自己的顫抖。他反身,死死地抱住北堂朝。北堂朝這才鬆下一口氣,笑容寬和,他拍著季華鳶的背,聲音低沉卻讓人心安:“本來想等你忙完晏存繼這陣子再告訴你,既然趕上了,就一起去東門吧。”

季華鳶在他懷中點頭,還是說不出話來。北堂朝想了想,又道:“只是,我選了你做影衛,感情是感情,規矩是規矩,你日後怕是還要參加訓練,會很苦。我,不能徇私。畢竟,這也是關係戰場上生死存亡的大事。”

季華鳶從他懷中掙出來,看著北堂朝的眼,輕且堅定地道:“北堂朝,我可以。”

北堂朝看著他,用徵詢的目光。

季華鳶低頭輕輕一笑。兩年了,他終於等到這一天。可以以最毋庸置疑的姿態站在北堂朝身邊,讓雲寄、讓所有鳩佔鵲巢的人知道——這兩年,不是苦難,而是他季華鳶脫胎換骨,浴火重生之期。

季華鳶向後退下一步,竟是單膝叩跪在地上:“屬下必當——全力以赴。”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北堂朝對季華鳶,最大的成全,也是分量最重的許諾。

☆、重回東門(一)

嶄新的黑色訓練服,袖口銀刺的十四號,心口內側特別縫製了一枚薄薄的鐵片,精鋼所制,能抵擋住百丈之內的任何箭矢——整個東門,只這一件,別人都沒有。鐵片上,是北堂朝一筆一筆刻上去的一隻剪尾鳶,和下邊蒼勁有力的四個字:平平安安。

不是平安,是,平平安安。

季華鳶換好衣服,右手搭在腰間的落虹上,心口感受著那硬邦邦的質感。鐵片冰涼的觸感透過肌膚,卻是暖的。

北堂朝和他一起站在暗影雲天的鐵門前,頭側過一個細微的角度,目光直視前方,語氣卻是嚴肅中又帶幾分戲謔的:“十四號,進了這個門,我就是你的老大。你要是不守規矩犯了錯,可別被老大抓住。”

季華鳶微微一笑,而後斂出一副嚴肅的面孔,一本正經地答道:“沒關係,我和老大熟,他愛著我呢。”

北堂朝的心驀然一跳,驚訝地回過頭,卻只看見季華鳶的側臉,和那微微勾起的寫著得意的嘴角。

翟墨在北堂朝背後無聲地偷笑,而後,他清了清嗓子,低聲提醒道:“王爺,四位武師已經在裡面等了。”

北堂朝收起心中的甜蜜和麵上的欣喜,對季華鳶頷首:“我要去風營,翟墨帶你進去正式拜見四位老師。”

季華鳶微笑:“好。”

暗影雲天的鐵門依舊冰冷而厚重,武器架上整齊羅列的刀槍棍棒層層交疊,遠遠看去,觸眼就是一片金屬寒光。記憶裡的這個地方,冷血而殘酷,一磚一木,都讓人渾身戰慄。然而今天,季華鳶站在暗影雲天的場地上,心中卻多了一分踏實。

這是北堂朝的地界,北堂朝會護著他。儘管,他在心裡始終不願承認,自己也是需要北堂朝迴護的。

翟墨從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