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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嘆氣,卻發現胸中痛得一口氣都提不起來。他想,一天一夜啊,他真的很累了。
真可笑,他奔波了一天一夜,算盡心機,想讓這件事情無聲無息地過去。卻不料,事情的真相還是暴露得這麼高調,高調得要扯碎了北堂朝的心。
季華鳶幾乎在想,是不是他和北堂朝真的不適合在一起,老天爺都不肯賞臉。
其實,季華鳶太看得起老天爺了,老天爺不是不肯賞臉,老天爺但求毀人千百遍。
這邊北堂朝的人影還沒近前,季華鳶突然聽到嗷嗷一陣犬吠,下一瞬,就聽翟墨那邊瘋了一樣的嘶吼,朱雀的驚呼。季華鳶並沒有聽見北堂朝的聲音,然而卻聽見沉重而轟鳴的一聲重物墜地,之後,滿世界只有殺軍粗剌剌的喘息。
血腥味被晚風帶起,彌散開來。
那股朝他飛馳而來的風聲,已經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沒有,我來捋順一下,事情是這樣子的:
有三張面具,一張晏存繼,兩張普通人。
北堂朝的邏輯是:晏阿九戴著“晏存繼”,晏存繼和季華鳶分別裝扮成普通人。當然,這也是正常人的邏輯。
但是晏存繼這人比較特,比較損,他的安排是:季華鳶戴著“晏存繼”,他自己和晏阿九裝成普通人。
所以,朱雀和翟墨以為自己和晏存繼打起來了,但其實他們是和晏阿九打起來了。
北堂朝以為自己射的是晏阿九,但其實,他射的是季華鳶。
這就是個大烏龍。但是沒有烏龍,就沒有後面的故事了。
有一番話很重要,必須要說:
關於季華鳶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
季華鳶,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真實的人。我不想寫聖母受,也不想寫謫仙受,更不想些那些牛逼閃亮亮的受。季華鳶是一個情感大過理智的,貓一樣的人。
他的小聰明,他的算計,都只對著他最信賴的那個人——北堂朝。在他自認為失去北堂朝的日子裡,他失無可失,所以他表現得油滑、痞裡痞氣、放肆恣睢、滿不在乎。看起來,高貴冷豔。但他不是那樣的,重新擁有北堂朝的時候,他不免帶了一絲小心,總害怕再一次錯失。他夾在北堂朝和謝司浥中間——請別再認為季華鳶一定要徹底偏向哪一方,他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想的,只是盡力周全。他愛北堂朝,他的心永遠偏向北堂朝,但他也想圓了謝司浥的恩情。他和北堂朝十年情分,開始於他人生中最春風得意的時候。然而他和謝司浥,十五年扶持著成長,開始於他尚且只是一個嬰兒的時候。親情,也許沒有愛情聽起來壯闊,但也是他的一塊肉,很難割捨。畢竟老天肯給季華鳶的肉,一共也沒幾塊。
看到這裡我想大家應該能明白了,橫在季華鳶和北堂朝之間的矛盾,其實不是什麼謝司浥,不是什麼晏存繼,就是受受的這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氣,還有攻那個你不開口要我就不敢給的慢性子。世間所有的愛情都是如此,熬到最後才發現,最大的矛盾,無非還是兩個人不相容的那一小塊脾氣。
受的身世快要揭開了,他的個性也會一點一點更加豐滿。我不會讓大家太多失望,但一些失落一定會有的,因為人性總是有缺口。畢竟,這不是一個爽文。
再次感謝大家看文,追文辛苦了~~
☆、兩敗俱傷(二)
季華鳶心臟狠狠一緊,像是被人撈出來攥成緊巴巴的一團;擠幹了血液。他撐著胸中近乎骨碎的疼痛坐起來,晚風中,隔著黑暗的山林,他看見殺軍撲在一個黑衣上。明明隔著那麼遠,明明他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輪廓,但是他卻真真切切地看見了,那人大腿上被撕扯開一大塊皮肉。
季華鳶覺得自己甚至看見了森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