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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有,現在沒了。這裡方才有人打鬥,血腥味給蓋住了。”另一個人的聲音隨後響起。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卻又讓季華鳶一時間難以捕捉到聲音主人的真實身份。季華鳶悄無聲息地向外探了探頭,底下黑黢黢的,他只能看見那個人同樣黑黢黢的頭頂,杵在晏十七身邊更顯得他矮小了。
晏十七拔出短刀繞著留下的屍體檢視了一圈,而後笑道:“應該是我們的狼崽子宰了兩個黑瞎子,回頭我和殿下去說,早就說沒必要弄這些個迷毒了,現在簡直沒有一點懸念,這麼打弟兄們都喊沒趣兒吶。”
“你別太輕敵了。”另一個人只淡淡地說道,聽他的聲音,似乎心不在此。那個人環視了一下週圍,而後目光突然落在季華鳶藏身的大樹上。季華鳶頃刻間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一般,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發出半點氣息,卻還是再一次屏了屏。
“殿下把指揮權交給我,我就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殿下曾經囑咐過我要防季華鳶,現在東西兩面都出現了求救香的味道,我怎麼可能不生疑?”那個人語罷又小聲嘀咕道:“這樹也太大了,萬一藏了什麼人……”他說著,隨手揮起長刀胡亂地在樹上面砍了砍。季華鳶眼看著那刀刃從自己鞋邊擦過,手心早已攥出了汗,終於等到那人死了心收手,才敢鬆下一口氣。
“要我說,很可能是季華鳶的求救香剛掰開沒一會就讓三叔給發現了,把求救香收在自己或別人身上,季華鳶身上也留了些味。你有什麼可擔心的?他要是已經被三叔解決了,那是殿下操心的事,他要是還活著逃了出來,此時已經是三叔那裡的叛徒了,怎麼著也不可能再背叛咱們吧?”晏十七自己說完自己先樂了:“兩頭都得罪遍了,乾脆自投母渡江算了。”
另一個人聞言嘆了口氣,他還有些不放心似的抬頭環視著周圍,許久後終於道:“罷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好。三叔真是越老越草包了,我們快點解決完這裡,去和殿下會合了。”
“嗯。”那個人低聲應著,臨走前他最後抬起頭往上看了一眼,就是這一抬頭的工夫,他在亮出,季華鳶在暗處,季華鳶終於得以看清這個人的模樣。
竟然是當日品槐閣樓裡和晏十七一同被晏存繼引見給他的那個南懷人。看來這個人,也是晏存繼手下一大心腹了。
季華鳶和風營的弟兄一直等到那兩個人的腳步都聽不見了才從樹上躍下。風營的弟兄正欲繼續向前趕路,離開這個危險地,卻不料一轉頭看見季華鳶正望著晏十七二人遠去的方向,面色冷峻。
“怎麼了?”
季華鳶緩緩回過頭來看著他,張口道:“糟了。”
“什麼糟了?”風營的弟兄剛問完這一句,就被季華鳶一把抓住了手臂,季華鳶面上的慌張簡直難以遮掩,他低喝道:“從現在開始,無論路上遇到什麼人,能躲則躲,躲不開就殺,不能讓任何人牽絆住腳步!快,我們要儘快趕到最東邊去!”
“為什麼?哎!”風營的弟兄還沒來得及問明白,季華鳶就已經像一隻兇猛的小鷹一樣跳起來掠了出去,這個人也算倒黴,碰上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主,他嘆了口氣,縱身跟了上去。
季華鳶撂下話後當真像是瘋了一樣,他腳下生風,去勢兇猛風營的弟兄跟了他好半天之後終於弄明白了什麼叫做不能讓任何人牽絆住腳步。季華鳶所謂的能躲就躲,原來竟然不是藏著躲,而是腳踏著人家的腦袋瓜子一掠而過轉眼就讓那人連邊都摸不到,躲不開就殺則是如果剛好在落地調氣時遇上了敵人,那麼無論是黑衣人還是狼崽子,落虹出鞘直砍人頭,一擊若失手,一個回身間就有數不清的暗器緊跟著丟擲去,像是暴雨一樣砸出去,人家躲得再快也直接變成了篩子。
縱然是殺手裡的殺手,精英中的精英,這位風營的哥們也被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