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著不俗,看起來都是市面上難得的好料子。

只見他穿一件湖色織錦羅紗飛魚袍,腰間繫著皮革腰帶,上墜蹀躞七事,還佩戴一塊翠綠色的琉璃佩飾,乍一看像哪個大家族精養的公子哥兒。

“淵兒,這兩年你怎麼都不回府?”趙老太太溫聲道:“連端午也不曾回來,實在是太不應該。”

趙淵抬眼望向老太太,“非孫兒不回,實在府裡已經沒了我的容身之處。”

他曾經住的那間小屋,好像已經變成僕人居住的地方了。

老太太皺起眉:“淵兒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府裡這麼大,怎麼就沒你容身之處了?”

她目光移向大兒媳,無聲詢問。

大兒媳崔氏當然知道趙淵說的是什麼意思,淡淡道:“四郎是說他那間屋子被人佔了吧?但那是二弟妹讓僕人搬進去的,我也沒法子。”

老太太有點生氣,瞪向坐在崔氏旁邊的王氏:“你怎麼能將淵兒的屋子給僕人住?”

王氏面不改色道:“既然他不回來,那間屋空著也是空著,我便騰出來給軒兒的小廝住了。”

“糊塗!”趙老太太很是生氣,命令道:“趕緊將那屋騰出來!主子的屋子,怎麼能讓奴才去住?”

王氏有些不願:“母親,軒兒的小廝已經住了好久,現在搬出來要安排到哪裡去住?”

自從上回發現趙軒拿錢出去與京中一些紈絝鬼混,王氏又買了兩個小廝看住他,不許他亂來。

為此,她還與大嫂起了幾句齟齬。

因府中增添奴僕,所需月錢都要從公賬裡出,崔氏就有點不高興,讓二房自己安排小廝們的吃穿住處。

王氏當然是不願的,就跟大嫂辯論幾句,最後只能自己安置小廝住處。

趙老太太見二兒媳這般不知輕重,更生氣了:“王氏!到底是你兒子重要,還是小廝重要?”

王氏沉默不語。

她很想說軒兒更重要,但此時不宜與婆母爭執。

房氏見婆婆生氣,趕緊上前安撫:“娘,您就別操心這事兒了,府裡大小事兒不都由大嫂操持麼?淵兒的住處就交給大嫂安排好了。”

崔氏無聲翻個白眼,卻沒有吱聲。

自己巴不得二房一家子鬧翻天,所以才不管王氏的騷操作。

趙淵看著這一切,只覺得煩躁。

趙府三房各懷心思,卻偏要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而自己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祖父母不管不問的可憐蟲。

若不是長安相救,他早就死了,又何來現在的境遇?

如果讓自己再回這樣的家庭生活,真不如死了算了。

這時,趙老太太在三兒媳的示意下,終於將話題引到正軌。

她清了清嗓子問:“淵兒,你在那車行到底掙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