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馬上以真元護住心脈,厲聲呼道:

“……鐵爺……你要……要救鏡……鏡花……”

鐵手點頭。

現在他要面對的是:

大相公中毒危急。

小相公失蹤待救。

養養被殺案子未破。

追命、小骨那兒有待接應。

唐仇已經來了,正在伺伏出襲。

燕趙也正向這兒逼近。

還有他的三十一名死士!

此外,他還要趕去排解梁癲和蔡狂之戰!

——這麼多件救人如救火的急事,鐵手只是一個人,一雙手,他能做幾件?

他感覺得出來:敵人正巧妙佈置,聰明佈局,像在一座山莊八面放火,教救火的人不知該先撲滅那一處火頭的好。

救哪一個是好。

“夫人說:你取了此物,立刻就走,到風火海等她,她馬上就來會你,天涯海角,雙宿雙棲。”

聽了小趾這句話,蔡狂喜悅的心,以強烈的信念,往淚眼山的“風火海”疾馳。

這秘密只有他知道。

(養養原來仍深愛著我!)

(養養你瞞得我好苦!)

(養養我終於等到了今天!)

蔡狂現在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理,只想儘快趕到“風火海”,儘早見著養養,盡情與心愛的人“雙宿雙棲”去。

他沒去過風火海。

他只聽說過風火海。

風火海就在淚眼山的另一邊。

他知道自己一定找得到風火海。

因為他感覺得到風火海何在。

——對他而言,風火海就像是一個召喚。

一個對他的召喚。

愛情的召喚。

就在這時候,鐵手卻向哈佛眨了眨眼。

只眨一隻眼。

左眼。

然後伸出了右手。

四指屈內,一指突出。

中指。

這種類似霎一隻眼的親暱舉止,似是隻慶對情人或熟友才能做的。

至於後者,則似乎對老友、老婆也不能亂做。

哈佛瞪大了眼。

但他似乎並不介意。

他也做了一個動作,兩手舉到左右額角上,只屈起了拇指,雙手左右搖擺,就像一隻得意的羊。

肥羊。

鐵手看他這麼做,就吟了半句詩:

“力拔山兮——”

“肥羊”就接吟了下去:

“乞丐死。”

他吟得十分準確,是“乞丐死”,不是“氣蓋世。”

然後他又倒反過來吟道:

“大風起兮——”

鐵手即行接道:

“——炊肥羊。”

兩人抱拳,拱手,笑。

鐵手道:“既然是你們,我就斗膽相請了——”然後他自襟裡掏出一朵花。

——“你們?”

——他們是誰?

——鐵手對他們有何所請?何所求?

——他拿的是什麼花?一朵花有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把一朵鮮花送給一座佛一般的哈佛?

風火海這地方很奇特,有風,有火,有海,就是風火海。

其實說是海,就未免誇張,它是一個藍色的湖泊,看去跟海一般的色澤,那兒位於崇嶺環峙的盆谷,四面都是山壁,有三處曲折神奇如天嶄般的縫隙,氣流激盪,三種不同的怪風自三處乘隙長驅而入,又互相激盪,不易找到出路,便形成了詭異的飈風加上那湖泊在火山溶岩噴口處,水是熱的,且湖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