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花笑道:“我會記得你的話的,你的好意,我們他日再謝。”

鐵手道:“那有什麼好謝的,只要他日你們大喜之期,不忘讓我叼擾一頓酒菜,就是最好的答禮了。”

李國花衷誠的道:“鐵二哥,你這般人好,但願你也快些兒覓著心上人。”

鐵手笑嘆道:“怕只怕擺上了心,就放不下心了。”

兩人呵呵而笑,一入七分半樓,一下淚眼山去了。

進入青花會的鐵手,才上得第二層樓,已聽得兩人相罵之聲,不住傳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不是‘南天門’的人,你憑什麼對我吆喝!”

“論年紀我比你大,論資歷我比你深,論武功我比你強,論輩份我比你老,論智慧我比你高,論為人我比你好,論排行你追我的女兒你算老幾?也沒有看過這樣子的後輩,教導開導你幾句也殺豬般嚎叫!”

“我呸!論年紀你比我大就是你先死,論資歷你比我高就是你拘泥,論輩份你比我老就是你老化,論智慧你比我高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就證明了你沒腦,論武功你比我強剛才是誰要躲進屋裡的?論為人你比我好——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嗎?再說論排行不是靠女兒的,而是要靠實力的!你有什麼資格教我訓我!”

“你你你……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我我我,我有什麼不敢的!”

“要不是看在剛才說明了要聯手對付奸相、聯合對抗大將軍、一齊攢錢起事的份上,看我不一劍斫了你!”

“我若不是看在你女兒要我跟你們一同劫花石綱的份上,我早就折了你的劍三十八截了——我才懶得跟你說,趁熱趁香,我吃麵!”

“不許吃!”

“為什麼!?”

“我的話還未說完。”

“你話未說完就不許吃麵?我還要等你撒手歸西之後才吃呢!”

“你又來咒我!?”

“我還揍你哩!”

“我說——不準吃!”

“我吃麵關你屁事?”

“要吃大家一起吃!”

“我呸!難道你要死大家就一塊兒死?”

“你死你事,但面不可獨吃!”

“誰叫你女兒偏心,偏就給我先上一碗!”

“她不知道你嘴饞,餓得像頭癩皮狗,見面就搶!”

“好,我餓了,我高興先吃便先吃,你乾生氣吧!”

“不可以!”

“我偏吃!”

“不——”

只聽劈劈拍拍,兩人又交起手來。

鐵手忙趕前了幾步,只見蔡狂一口咬著一柱面,筷子卻在麵條近唇邊一寸處齊整挾著,齜齒厲目,森然的盯住對方。

他的對面自是梁癲,這人氣得鬚髮皆揚,一雙筷子,也挾住了麵條的另一端,各自用力拉拔。

雖是如此,但麵條發出油油的香味,加上碗裡飄著肉香,讓人聞著了,馬上生起飢餓的感覺,在餓意未生之前,已先嚥下幾口唾液了。

——是什麼面,香濃美味竟一至如此!

可是眼下二人,放著這樣一碗好面不吃,卻忙著大打出手,鐵手一見,不但頭大,簡直頭疼。

原來梁癲和蔡狂雖分頭上山,但經鐵手勸解之後,已一道下山,兩人因為同過生死、聯手對敵,所以親切了許多,一路原也有說有笑,但沒走到半途,兩人又衝突了起來。

蔡狂無法容忍梁癲一副倚老賣老教訓教誨的口吻,梁癲討厭蔡狂自大自我自以為了不起的態度。

原是梁癲見蔡汪沿路刻字,帶笑批評了一句:

“一個人只要常持慈悲心就是佛了,何必到處留字——這跟到處留情實無情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