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手。

出來之後,靜蘭身著大紅裡衣,由著嬤嬤們給她套上一件一件的禮服,石青色的禮服上用金線繡了五爪金龍,再在肩上加上領約,頭戴二層縷金鑲金鳳,前鑲紅寶石,其餘各側都鑲了東珠的朝冠,再加上朝珠,這麼一層層的穿戴下來,看起來著實的費力。

那衣服帽子不是鑲金就是鑲珠子或寶石,一整套加在一起重量也是驚人的,等靜蘭穿戴好了之後饒是她體力好,都有點站不穩的感覺。

早有小宮女過來扶她坐下,嬤嬤又拿了幾對耳飾給她戴在耳朵上,左右各三個耳飾,全都是金雲鑲兩顆東珠的,天瑞越瞧,這心裡越是替靜蘭累得慌,就光這耳朵上戴的東西瞧起來都沉乎乎的,更不要說那一身的穿戴了。

等到收拾完了,靜蘭都有些撐不住,斜斜靠在椅子上一點正形都沒有,只小聲抱怨著:“累死了,餓死了,姐,我可不可以吃點東西。”

說著話,靜蘭就要去拿擺在天瑞和八格格面前的糕點,結果,天瑞一巴掌把她的手拍掉:“想的倒美,餓著吧。”

瞪了一眼靜蘭,天瑞又叮囑一番她的貼身嬤嬤,不但不能給靜蘭東西吃,而且,連水都不能給她喝一口。

要知道,滿人結婚都有坐帳的習俗,尤其是康熙年間滿人入關沒有多久,一些古老的習俗都是被一絲不苟的執行下去的,一坐帳就很長時間,新娘子是不準動彈,不準如廁什麼的,若是吃了東西喝了水,怕會憋不住出醜呢。

靜蘭哀嘆了一聲,狠瞪了天瑞一眼,嘴裡嘟囔著:“你就狠吧,我且瞧著你出嫁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

跟在天瑞身後的春雨一聽這話,忍不住插嘴道:“六公主,您別說了。”

靜蘭這才想起一件事情來,趕緊閉嘴,就像做錯了事一樣偷偷打量天瑞一番。

天瑞心裡明白,這是春雨和靜蘭在為她擔心呢,說實在話,不光是這兩個人,滿京城替她擔心或是想看她笑話的人多了去了。

陳倫炯一去六年,她長到如今也二十一歲了,放在現代還沒什麼,可放在古代,那是真真的老姑娘了,老也就老了吧,可偏偏那人歸期不定,她想要出嫁,還不定要等到哪時呢。

康熙是有些氣急敗壞了,很後悔當時讓陳倫炯和小三出使,保成幾個也很替天瑞擔心,這京城閒言碎語的也有不少,有或者說陳倫炯和三阿哥路上出了事情,早已葬身大海的,更有說他們早去了歐羅巴,那裡荒蠻之地沒見過天朝中人,他們一去就被人家各國的公主們瞧中了,偏使計把他們留了下來,早招為駙馬了。

反正是說什麼的都有,倒是讓天瑞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其實,陳倫炯他們也有信傳回來,天瑞也收到過,信上只說有事情沒有辦完,等辦完了就會回來,天瑞得了信,知道他們平安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盼著他們能夠順順利利把事情辦完,好早日歸來。

今兒靜蘭又提起這事來,天瑞瞧著眾人臉上都有些尷尬,便輕輕一笑,伸手一點靜蘭的額頭:“偏你這丫頭多嘴多舌,你再如何說,這吃的喝的還是不能給你。”

大夥見天瑞並沒有不開心,便都笑了起來,岔開話頭說起別的事情來。

又過一會兒,靜蘭扶著兩個嬤嬤的手站起來去乾清宮和慈寧宮兩處,分別拜別康熙和太后,坐上轎子,前邊烏爾袞一身和碩額駙的禮服,騎著馬引路,就這麼的,吹吹打打的出了宮。

天瑞從西三所回來,把所有人都打發出去,直接進了空間,盤膝坐在樹下努力吸收空間靈氣。

可這次不管她怎麼靜下心來努力,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似乎身體裡靈氣已經滿了似的,一點靈氣都吸收不到了。

神識也還是隻能擴充套件出一平方公里的樣子,再多了就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