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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已經沒事了,莫要緊張。”不知當如何安撫懷中受驚之人,沈絕心只得坐在床邊撫摸她的身背,以緩和她此刻的緊張。關於‘心兒’的喚稱,她只當初情因為受驚亂了分寸,方才如此親暱的喚出這般稱呼,並未多做他想。

“不!不會沒事,求你了,帶我離開這裡!”初情搖頭,雙手緊揪著沈絕心的衣襟,使得她下意識的低下頭來,卻不有任何拒絕。“心兒!”初情淚水再溢,她懇求沈絕心,甚至連僅剩的尊嚴亦全然拋去,“求你帶我離開這裡,只要能恢復自由身,初情願為你當牛做馬,只要能帶我離開,我願此生伴在心兒身邊,無名無分也好,受苦受累亦可,只望你帶我走,遠離這般‘人間地獄’。心兒!求你了!!!若繼續呆在這裡,我。。。我生不如死!!!”

聞言,沈絕心不禁嘆息。她知青樓女子身世悲苦,每日歡笑,不過是強顏硬撐。為的,不過是早日攢夠銀兩為自個兒贖身,可恨老鴇貪財無情,給她們的銀兩少之又少,若非善心公子重金將她們帶走,贖身之日遙遙無期。只是,她已有家室,對方又是知府千金,稍有差池,沈家的生意難做。縱有金屋藏嬌之意,現實多難,恐怕不能實現。

“初情,我知你心中悽苦,不願呆在這裡。”沈絕心犯了難,只得將她攬身在懷,再做安撫,道:“眼下我已成親,便不能如從前那般肆意妄為。我縱有贖你幫你之心,卻不能急於一時,魯莽行事。待我想好安頓你的法子,定會贖你出門。”到底是青樓女子,如何安頓,卻是難題。

“心兒,我知你已經成親,亦不曾妄想成為你沈家的人。自遇你以來,幸得你以禮相待,從未逾越分毫,我心中感激不盡。而今求你,不為他日得以安頓,只為常伴你身,以做力所能及之事。舊年也曾學過算賬經商之道,琴棋書畫亦有所學,雖不能與你相比,只望得你絲毫賞識,留我在旁。心兒,初情此言並非虛晃,我不求財富,只求你因著少時的點滴情誼,贖我出門。”

“少時情誼?”沈絕心不甚明瞭其中意思,她並不曾記得與初情有過年少交情,有何來少時情誼?只是,她嘆得初情所懂之事甚多,若是男子,當可委以重用,助她完成不少迫在眉睫之事。

事到如今,初情不想再隱瞞少時舊事,經歷方才之事,她頓然醒悟,青樓終究是屈辱之地,若想得心兒心內寸毫位置,終要離開青樓,得以自由。“心兒當真對我無情。”初情失望之餘,亦有體諒,道:“你可記得從前與你和若雪共同嬉戲玩耍的小女孩兒?”

如此提及,倒有印象。沈絕心回想片刻,道:“倒是有些印象。那女孩兒與我們玩耍多時,吃喝皆在一塊兒。似是,似是許院外家的千金,名喚許清依。不過,許家在幾年前便已破敗,他家的女兒亦無蹤影。。。”那般回憶著,沈絕心突然頓悟,“莫非,你就是許員外家的。。。你是許清依?!”

“許。。。清依?”初情仔細咀嚼著這個熟悉且陌生的名,從前的她尚可配得‘許清依’這個名字,而今已是不配。原來,心兒還記得那年與她玩耍的女孩兒;原來,心兒的眼裡並非只若雪姐一人。如此想來,初情苦中有笑,道:“想不到心兒還記得我。”她以為,唯有她記得心兒,心兒卻只有若雪一人的記憶。

“自是記得,少時舊友,如何忘記?”沈絕心微喜道。

“既是記得,便請心兒念著舊情,忘掉初情的舊名。心兒,今日於此,初情狼狽遭遇皆被你看得清楚。不知你作何想法,但初情卻有一言,儘管自作多情,仍想讓你知曉。”再做不到把它們憋在心底,初情知道此舉或許令人生厭,自個兒更沒有資格得到心兒的憐憫,但她。。。實在不想再讓這些肺腑之言深藏記憶。

“初情若有所言,直言便可。”沈絕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