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封城目光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尋去,也往店裡瞄了瞄,只見那薛靈鳳一身鳳冠霞披,美豔不可方物,她挽著南宮火麟的胳膊,眉眼含春,嬌俏而笑,輕啟紅唇,好像是問他好不好看。

南宮火麟也回以欣賞的笑,拉著薛靈鳳的手好想捨不得放似的,表情,也比跟自己在一起時輕鬆自然了許多,兩人有說有笑,好生令人羨慕的一對!

這才是一對啊,尹封城這才猛然感到,剛才的舉動是多麼的愚蠢。

她母親從小總跟她說,上天是公平的,但長大後的種種際遇讓她不得不承認,上天,就是那最最不公平的。他總把光,打在某一部分人身上,像嵐若,像靈鳳……

而另一部分人,總是會被忽略,從而越來越走進暗處裡的,她這樣想著,低著頭最作賊似的快步走過那家店,灰溜溜地回了醫局。

南宮火麟陪薛靈鳳訂下衣服,又回到憐舍用膳。

自打南宮雲霆擅自囚禁尹封城那次起,南宮火麟就再沒有住過憐舍,今天薛靈鳳的父親和二哥來到南宮家,作為未來的女婿,南宮火麟自當相陪。本來應該在南月閣迎客,由於南宮見月閉關修補靈力,所以改在了憐舍。

薛閆冰很傲氣,飯局之上對南宮家的人表現地不屑一顧,兩年前一戰輸給南宮火麟,看來是一直是記恨於心。

“我就是來問你一句,你是否真的想好了。”他不惜當著南宮家人和自己家人的面,直接了當,冷冰冰地質問薛靈鳳。

“哥——哥——”薛靈鳳提高音調,又羞又惱地白了他一眼。

“犬子無禮,望各位切勿見怪。”

薛震海卻是收起了當年的霸氣,他席間一直關心著和烏木邪老一戰後,南宮火麟和南宮見月的傷勢,對未來女婿客氣至極,甚至說是關懷有加,也不為過。南宮火麟看不出來他這樣的客氣,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進而表現出對她未來的伴侶的尊重,還是出於對兩家聯姻的殷切期盼。

……

用完膳,南宮火麟被南宮司月留下來商討戰事,南宮家的一座城池屢遭周邊勢力的侵犯,本來每次都是南宮火麟帶兵阻止,可這一次,因為娶親,要交由其他人處理。

“你明天把那邊的情況和張將軍說一下,他即日啟程。”南宮司月說道。

南宮火麟沒說太多,不當回事地點點頭。

自從那一日過後,他就一刻也不想在憐舍多呆,看著旁邊一臉怒氣的南宮雲霆,他更是說不出的厭惡。

這個弟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敵意,隨著他們的長大,越來越深,以至於每次相見,都能感受到他殺氣騰騰的戾氣,叫人脊背發涼,很不舒服。但是他答應過那個人,要照顧南宮雲霆,至少,不要因為日後他做了什麼冒犯自己的事而殺了他。

哼,搞不好,還真有一天,會忍不住殺了這個屢次挑戰自己底線的弟弟,更別說,要照顧他了。南宮火麟心想,“百合啊百合,當日叫我答應不殺他,你可真有先見之明。”

南宮火麟一走,南宮雲霆就止不住怒氣地朝南宮司月說道:“母親,你不是說過讓我打這一仗嗎,為何沒說一聲就改變主意,還不惜將遠在景山駐守的張將軍調回來也不讓我去!”

“我只是說考慮,並沒有答應,你以為打仗是好玩的嗎?”南宮司月看著他冷冷地說,“你留下來張羅火麟他們的婚事!”

“張羅婚事?我就只能張羅婚事?南宮火麟從很小縱橫疆場,都是您培養他,給他機會,我有什麼不如他的,您為什麼一次也不讓我領兵?儘讓我在暗處援助,幹些見不得人的活!”看著母親對自己這樣冷淡,南宮雲霆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放肆!你有本事打贏他嗎?沒本事,就不要在這裡鳴不平!給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