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猛地抬起了頭,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之色。

薛慕冷笑道:“太子殿下不必震驚我等如何知曉你的身份,也不要想著編造理由糊弄我等。”

薛慕嫌浪費口舌,在獲得了孟峰的眼神允許後,他從袖中掏出了那封信,走過仍跪在地上的孟峰二人,將信遞給了沈燁,沈燁顫抖著雙手接過信件,仔細地看了起來。

“百老爺子?!”

沈燁吃了一驚,寫信之人自稱是百子桓的祖父百景孝,信中大意是孟州府此次文會百家只來了百子桓和百悠悠二人,並無第三人存在,跟在他們身邊的公子則是當今帝國太子獨孤雲,要孟州府保護好太子和百家兄妹的安全。

“不可能!我根本就沒見過……”

沈燁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身穿道袍相救自己多次的老人,他不可置信地心道:“難道他就是百子桓的祖父?”

一瞬間,這幾天的記憶湧入了腦海,百子桓說過只有百家的人談到八大世家時才會以“百”開頭,而自己初見那道長之時,那道長所述正是:“百楊柳方,白沈宋昌。”

“可,百老爺子如何推測出的我就是帝國太子?”

沈燁攥緊了信紙,想到信上百老爺子說,讓孟州府照顧自己的安全,沈燁內心苦笑:“百老爺子是逃走之後,怕我在城內有性命之憂,故來此信嗎?殊不知他的一番好心卻要害了我,這是一封絕命信啊!”

沈燁嘆了口氣,早知道自己當時就應該將自己被人追殺的事告訴百老爺子,百老爺子也就不會寫這封要了命的信了。

他目光轉向面前三人,沈燁現在心裡只能賭,賭面前幾人並不是在瑤山追殺自己的那批人。

跪在地上的孟峰二人緩緩起身,孟峰眼神複雜地看著沈燁道:“獨孤殿下,究竟發生了何事,您為何不帶著東宮三衛,而要化名沈燁孤身來到幽州,還要藏身於百家之中?”

沈燁抬起了頭,目光微微閃動,聽孟州府這語氣,似乎自己沒有性命之憂?

孟峰見沈燁沒有回答,也不以為意,接著道:“殿下,為了您的安全,臣請求您移步軍營之中。”

“不要!”沈燁立刻拒絕道。

薛慕眯著眼睛道:“太子殿下莫非信不過我北大營的將士?”

沈燁心裡一寒,當然信不過!他吃吃道:“我覺得我在這裡就好。”

薛慕微笑道:“太子殿下,如今營中有一位老大人想與您見一面,我想那位大人見到您後,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您說。”

見沈燁仍坐在場邊不動,薛慕冷聲道:“來人,將殿下請到老師跟前!”

......

幾十年前,一位身懷壯志的年輕男子得到了當時宰相的賞識,當上了吏部的一個小官,正待他打算一展宏圖之時,林氏皇朝最黑暗的時代降臨,多疑的老皇帝開始寵信宦官,朝政逐漸被宦官把持。

此舉激起了朝中重臣強烈的反對,然而老皇帝晚年性格偏激,無視眾人的勸諫,一意孤行。隨著宦官的權力愈加龐大,以宰相為首的一干肱骨之臣皆陸續遭到迫害。

滿心熱血衷腸的男子不知所措起來,當時擺在男子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為了原則,反抗宦官當政,然後和宰相等人英勇就義,留名青史;或者隱忍下來,投靠宦官得到更高的權力,伺機而動。為了自己的抱負,男子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由於朝中職位空缺,男子很快便得到了提拔,直接升遷到了兵部侍郎。

隨著老皇帝的病癒發嚴重,朝中宦官勢力空前的強大,宦官們排除異己,買賣官爵,官僚系統盡皆腐爛崩壞。

和朝中那些尸位素餐者不同,男子深知宦官們也需要能人來管制朝廷,於是他兢兢業業地處理自己的政務,將兵部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