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峰看著期盼和旁邊的百子桓,明白了百世驤的意思。

百世驤將桌上的殘局清理乾淨,看著孟峰拿起白子,微笑道:“大人一上來便是錯了。”

孟峰問道:“你讓我持黑子?”

“幽者,昏暗深邃,大人作為幽州州府,自然執黑子先行,而我百家本出身於白,自然是白子後行。”

孟峰略顯焦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神色也平靜了不少:“有趣。”他拿起黑子,思索一番後,直接對著棋盤正中央的天元處下落。

“啊?”一旁的百子桓吃了一驚。

“怎麼了?哥哥。”百悠悠好奇問道。

“圍棋是以四角角逐開始,逐漸向中央蠶食,為何孟州府會先往最無用的中央下子?”百子桓皺著眉頭說道。

百世驤有些意外地看著孟峰,他沉思了一會兒,隨即笑了笑,將白子放在了黑子旁邊。

孟峰抬眼看了看百世驤,眼神逐漸凌厲了起來:“百家主,你們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實事如此,我百家只是借勢而行,順勢而為。”

孟峰哼了一聲,隨即將棋子放到了四角處,二人開始了正常較量。

百世驤的棋風和別人有著明顯的不同,他一上來的落子就有大開大闔之勢,不斷地出奇招險招,干擾著孟峰的思路。

這種非常規的棋風讓孟峰極其得不適應,他一下子就處在了劣勢之中,不過孟峰絲毫不見慌亂,他穩定心神,再付出了幾十個棋子的代價後,百世驤的攻勢被孟峰緩了下來,孟峰步步為營,從一開始的一味防守轉變成以守代攻,不再給百世驤一絲機會。

二人在棋盤上下得有來有回,殺伐不斷,百子桓在旁邊看得是敬佩不已,無論是百世驤看似毫無章法的下棋風格,還是孟峰那種沉穩的防守反擊都讓百子桓感受到了二人棋藝的精湛。

“州府大人棋藝果然了得,但你可知你的缺陷?”

“請家主賜教。”

百世驤指了指被白子包圍的黑子:“原本你的這片區域可安然無恙的存活,更不要說會被我包圍,但你心中有所顧慮。”他的手指指向了棋盤中央那顆孤零零的黑子,“你一直在擔心著天元處這顆無關緊要棋子的存活,導致你畏手畏腳,所以才導致了當下危機的局面。”

孟峰淡淡一笑:“對於你來說,這顆棋子無關緊要,但這對於我來說這才是我真正想要保住的地方。”

孟峰將手中黑子落下,頓時引來百子桓一陣驚呼。

百悠悠看不懂局勢,急忙問道:“又怎麼了?”

百子桓喃喃道:“孟州府竟然放棄了可以防守住的地盤,而去選擇防守了毫無實在意義的天元,這,這是必輸之棋啊!”

百世驤嘆了口氣,語氣恭敬了許多:“你這又是何必?”他手中的棋子也跟了過去。

孟峰冷笑一聲:“就算這樣,你也不肯放過他?”

百世驤緩緩道:“州府大人弄錯了兩點,這第一,這盤棋雖然我百家參與了進來,但是輸贏我們其實並不在意,而且就算輸了。”百世驤指著東北角落的白子道:“這片地方我們也是守住了的,所以這天元的黑子,才是我們勢在必得的目標。”

“而這第二點。”

百世驤眼中閃動著莫名之色:“我們百家和州府大人眼中的天元或許根本就不是同一個。”

孟峰的眼睛緩緩睜大,他原以為百家和別人的目的是一樣的,此刻卻聽到了這樣的答案,他有些震驚,有些不解:“你們就這麼想讓他死?”

百世驤垂下眼皮:“我們的天元不死,我們就永遠沒有機會,而你的天元活著,也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孟峰瞭然道:“所以你來到了幽州,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