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賓士的震動聲從道上隱隱傳來,尚輕舟看著道路兩邊奔走的百姓,心中生疑。

“籲”

尚輕舟勒住戰馬,揚起馬鞭指著路邊的少女質問道:“你可是從幽州城裡出來的?”

少女毫不怯弱,反問道:“你先告訴我是什麼人?”聲音中夾雜著些期待的語氣。

尚輕舟有些意外少女的膽識,他下意識道:“我是朝廷北大營的遊擊將軍。”

“北大營?”

少女頓時有些洩氣,她回頭指了指幽州的東城門道:“幽州東門已開,好多百姓都跑了出來。”

探子的訊息得到證實,尚輕舟深吸口氣,回頭吩咐道:“東城不必去了,我們直接去邊境找北府的人。”

看著揚長而去的幾騎,若芷月有些遺憾:“東大營怎麼不派人來,害得本姑娘還要自己去找。”

尚輕舟抽著馬鞭,身下戰馬在嘶鳴中不斷地加速,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北府鐵騎的駐地。

望著空蕩蕩的營地,尚輕舟一臉震驚。

他喃喃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將軍你看。”身後的親兵從戰馬躍下,指著地上的蹄印說道。

北府鐵騎作為重騎兵兵種,所留下的痕跡也較為明顯。看著一路向南的馬蹄印跡,尚輕舟疑惑道:“他們這時候向南去是做什麼?”

帶著心中不解,尚輕舟返回到了幽州城外北大營駐地。

剛一掀開帳簾,尚輕舟就看到了在沙盤旁邊負手皺眉的兄長,尚輕舟心中一動,問道:“大哥,莫非出事了?”

尚雲舟一臉愁容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他。

尚輕舟看著上面東大營的將印,情知又是出了什麼意外,“難道是關於北府鐵騎的事情?”他開啟了信紙,一聲驚呼:“九曲叛逆失去了蹤影?這,這怎麼可能?!”

尚雲舟抬手阻止了弟弟的話,他沉聲道:“我知道這是很難相信的事,也知道追蹤圍剿九曲叛軍是東大營的任務,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既然九曲叛逆脫離了東大營的監視,那麼只說明瞭一件事,九曲叛逆的目的地根本就不是瑤山,我們所有人都被騙了!”

“不是瑤山?那還能是哪裡?”

尚雲舟指著行軍地圖沉聲道:“如果我是叛軍,放棄了南下進入瑤山的選擇,那麼只有兩個選擇,一則是取道西北,回返狄州邊境九曲十三環。”

尚輕舟搖頭道:“向西走,西南方有香茗關的駐軍,往那裡去只能是自投羅網,而西北狄州,那是我們的地盤。雖說因為高博的緣故,僥倖讓他們跑了出來,但他們現在真想要回去,難度不亞於攻打香茗關。”

“我也是這個意思,那麼他們只剩下往東走的可能。”尚雲舟頓了頓,猶豫道:“只是東北是府州方向,那裡是獨孤家的發跡地,向來有重兵鎮守,更何況還有北府鐵騎在那裡。”

“為什麼不能是東南方向?”

“東南?”尚雲舟搖頭道:“東南方向是潞州,那裡一馬平川,根本無險可守,去那裡無疑是送死。”

尚輕舟捏著下巴,沉吟道:“這就其奇了怪了。”

兄弟兩看了半晌,尚雲舟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我不是讓你去找宇文扈嗎?他那裡怎麼說?”

尚輕舟撓了撓頭:“說來也怪,我去了我們的人之前聯絡北府鐵騎的營地裡,那裡面早就空無一人了。”

“難道說,宇文扈是早就得到了訊息,回去保護獨孤家的老夫人去了?”尚雲舟猜測道。

“不,看他們的足跡,似乎是往東南方向去了。”

“東南?”尚雲舟皺著眉頭,看著潞州的地圖,“假設北府鐵騎真的是因為提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