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士兵仔細地檢查了前五輛糧車後,在獨孤邵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車隊,而此時壕溝上的木板也即將鋪設完成。

公山克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名親信回來,淡淡問道:“可查出什麼問題來?”

“回頭領,對面的馬匪態度極其囂張,我們,我們只查了五車。”

“足夠了,傳我的命令,從這裡到營前,為對方敞開一條道路。”

“啊?”

公山克緩緩道:“這些糧食不止是要運送到我們營中的,讓他們從營前走出去,運往周圍各寨。”

“頭領大人三思,從營前走是不是有些危險,東大營可就在對面啊。”

“在對面又如何?天色昏暗之下,難道他們還敢出營劫糧?無妨,出了事我一力承擔。”公山克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多言。

兩名親信無奈,只得傳達了命令。

被捂住嘴站在一旁的小頭領此時酒醒了不少,他愈發覺得公山克的行為有些古怪。

“邵將軍,路已經鋪好了。”

南榮復走到獨孤邵的馬前,請示道:“我帶人先走?”

“不,我們打頭陣。”獨孤邵踢了踢馬肚,帶著北府騎兵向前進發。他有著更深一層的考慮,如果待會真的出現什麼意外,他們這些騎兵可以直接衝出去,而後面這些車隊正好可以成為公山士兵追擊的阻礙。

看著身邊緩緩走過的北府騎兵,南榮復心中略有些不安:“難道獨孤邵想甩掉我們?”

南榮復並沒有懷疑獨孤邵識破了自己的計劃,而是擔心獨孤邵會過河拆橋,不顧自己等人的死活,獨自突圍。思忖片刻,南榮復攔住了北府騎兵,強硬道:“讓我們先走幾車。”說罷,他不待北府騎兵反應過來,帶著糧車隊伍擠到了北府騎兵的前面。

那幾名北府騎兵心中知曉這些人不懷好意,可為了防止發生衝突,幾人並沒有和南榮復糾纏,而是在幾輛糧車經過之後,攔住了剩下的隊伍,繼續讓北府鐵騎先行,沈燁和蘇冘就混在了這些北府鐵騎之中。

“開營門!”

獨孤邵帶人率先來到公山部的大營前。

公山族計程車兵在公山克的指示下,抬走了拒馬,將隊伍放了進來。

走進營中,公山克和獨孤邵都率先注意到了對方,獨孤邵忍耐著將對方砍死的衝動,對著公山克微微一笑。

公山克靜靜地點點頭,他可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獨孤靖之子,只道是東大營或者臨近城池的不知名小將,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今晚即將進行的總攻一事。

獨孤邵收回目光,帶著人沉穩地向前走去,余光中看到了旁邊場景,一個明顯是公山族頭領穿著的人被幾名士兵捂住了嘴巴,獨孤邵眉頭一挑,心底暗暗稱奇:“這是在做什麼?”

小頭領此時胃中一片翻滾,喉嚨裡發出了異樣的聲音,幾名兵士察覺到了異常,急忙將手撤走。

“嘔”

小頭領趴在地上,大吐起來。

難聞的味道直接將幾名看守他的兵士燻到了很遠的地方。

小頭領嘔得頭暈目眩,不過思緒倒是更加清醒了些,他喘息著抬起了頭,突然在車隊之中看到了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身影。

“南榮族的聖堂守衛?!”小頭領站直了身體,待他仔細看去,卻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小頭領心中震驚,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還是說這支隊伍真有問題?

他擦了擦嘴角,急急向前追了過去。

“站住!你要去哪?”

那幾名士兵眼看小頭領要走,生怕他又要惹事引得頭領不高興,急忙攔住了他。

小頭領看著追過來的幾個人,沉聲道:“你們來得正好,和我一起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