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發生了輕微震動,與此同時,東大營裡衝出了一支千餘人的騎兵,騎兵們四散開來,一部分人將沈燁等人團團圍住,另一部分的人警惕地看著公山族大寨,提防著他們突襲。

沈燁細心地發現這些騎兵身上的用具都閃著光澤,這讓他大感意外。

一旁的蘇冘也注意到了這點,他低語道:“都說東大營危在旦夕,他們被圍了這麼多天,為何這些兵士看起來鬥志還如此昂揚?”

沈燁回憶著他在公山大寨看到的場景,那裡計程車兵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身上的器具和衣服也都是髒兮兮的,更重要的是那些士兵們的臉上明顯充滿著疲憊之色,和麵前的這些騎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人說話間,獨孤邵的正前方馳來了十餘騎。

為首之人是個白鬍子老頭,老人瘦弱的身軀在馬背上晃動著,讓人不禁擔心他立刻會被風吹下去。

沈燁在人群中目不轉睛地盯著老人,只見老人臉上滿是皺紋,像是枯瘦的樹幹,他的眼中滿是憔悴之色。

老人似乎心有所感,向沈燁這邊看了過來,沈燁見狀趕緊低下了頭,他現在還不想在這麼人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身份。

“高爺爺,辛苦了!”獨孤邵的聲音拉回了老人的目光。

“高爺爺?”沈燁一呆,他還以為此人就是獨孤靖呢。

老人“慈祥”地看著一身風塵的獨孤邵,欣慰道:“回來就好。”

“北府宇文扈麾下項皓見過高先生!”項皓拱手道。

老人因為項皓的發言吃了一驚,半晌後,他看著項皓奇怪地問道:“怎麼北府就來了你一個人?”

項皓愣了一下,指著身後的人道:“這些都是我北府的騎兵啊。”

老人渾身一顫,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轉向獨孤邵,深吸口氣問道:“邵兒,那你的人呢?”

獨孤邵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們在潞州邊境受到了埋伏,我的人都被打散了。”

老人瞪圓了雙眼,臉上慈祥的神色瞬間消失了。

獨孤邵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兆頭,他連忙指著身後道:“您別生氣,跟著我的還有這十幾名士兵呢,嘿嘿。”

“嘿?嘿你個頭!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高先生氣得吹鬍子瞪眼,抽出馬鞭就往獨孤邵身上甩。

獨孤邵見勢不妙,趕緊開溜,他一邊躲著,一邊喊道:“高爺爺,你是不是又和我爹打賭了?”

高先生沒有理他,一邊追著他,一邊自顧自地破口大罵。

獨孤邵叫屈道:“高先生,這事不能全怪我啊,我不過是副手,舅父才是鋒營總指揮。”為了不被捱打,獨孤邵立馬就將責任甩到了疼愛自己的舅舅若凌身上。

高先生一時間追不上獨孤邵,他累得直喘粗氣,他伏在馬背上,氣道:“那混蛋呢?”

獨孤邵張了張嘴,憋出三個字:“不知道。”

“哎呦,您別追了!”獨孤邵看著高爺爺更加生氣地追來,獨自向著東大營奔去。

高先生也不管餘下這些人,氣沖沖地追了過去。

沈燁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項皓來到了沈燁面前,解釋道:“殿下勿怪,傳聞中的高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他,他是什麼人?”沈燁緩過神來,對項皓問道。

項皓詫異道:“殿下沒聽說過高先生和獨孤靖的故事?”

沈燁搖了搖頭。

“高先生是靖王的忘年交,誰也不知道他真實的年紀是多少,只知道他是靖王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靖王的智囊,因為二人形影不離,所以高先生又號稱是靖王的影子,除此之外,在帝國還流傳著一個詞,專門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