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邵先行離開之後,沈燁等人也在東大營騎兵的帶領下緩緩地向營地進發。

東大營營地的外圍和其餘營地一樣,都設定了一些陷阱,有的陷阱是能讓人馬陷落的深坑,有的是擺放在上面的鹿角、尖刺,除此之外,東大營的人還在外面還挖了一些壕溝,用來排水和阻礙敵人進攻。

眾人沿著正中央的馬道進入了大營,大營兩側各修建了兩座五、六丈高的巨大望樓,每座望樓上都懸掛著幾盞火燈,旁邊放置著戰鼓和號角,用來警示敵情,傳播號令。望樓旁邊則佇立著一排排的箭樓,上面計程車兵手不離弓,警惕著觀察著四方。箭樓下方則是模仿著城牆修建的土牆和磚牆,每隔一丈便有一個垛口,用來勘測敵情和射箭。

沈燁注意到無論是圍牆還是望樓箭樓,它們的表面都塗抹了一層厚厚的泥土,應該是為了防止失火亦或是對方火攻。

圍牆後方,搭著一排排的長弓和長矛,地方放著箭筒,當有敵人進犯時,東大營計程車兵可以立即衝上來作戰。

沈燁等人透過寨門繼續前行,迎面的則是一片空地,用來陳列集合軍隊,空地之後,則是一排排井然有序的營帳,營帳中不斷有人進出,沈燁透過帳簾注意到,裡面計程車兵似乎都是穿著鎧甲躺在地鋪上。

“殿下,這些應該是今夜負責巡邏和警戒的輪值士兵,一旦敵人有襲營的動向,這些人會立即出營參與防衛,為後續趕來計程車兵爭取時間。”蘇冘解釋道。

沈燁點點頭,他看向了兩旁,兩座大營之間的道路很開闊,無數的火盆將道路照的通亮,每座火盆旁邊則放置著泥桶,裡面貯存著用來撲火的水。

營帳的另一側則列著一排看不見邊際的馬廄,東大營的戰馬在馬廄旁歇息,負責看理戰馬計程車兵正在馬槽中擱置草料和飲水。

途徑了十幾座大帳之後,幾條巨大的壕溝和幾座搭建的木橋出現在了眼前,在壕溝旁邊還有幾處明顯是人為挖出的巨大深坑。

這時候項皓也來到了沈燁旁邊,他發出一聲讚歎:“不愧是東大營,防禦措施如此完備。”

沈燁不解道:“他們在營地中央挖壕溝做什麼?”

項皓笑道:“殿下你誤會了,這些可不是壕溝,這是乾枯的河道。”

“河道?”沈燁看向壕溝的兩邊,這條壕溝貫穿東西,一眼看不到邊際,很明顯就是河道,沈燁恍然道:“難道是公山族切斷了東大營的水源?”

項皓點頭道:“看情形是的,大軍安營紮寨之地離不開水源,東大營也不例外,他們沿著這河流建立營寨,又在河流旁邊挖了一些深坑,一是怕敵人儲水後放水淹寨,二是防止潮汛期河水水位上漲。”

沈燁擔心道:“可他們現在被人截斷了水源,水從哪裡來?”

“殿下請看。”項皓指著一處營帳的後方。

“水井?”沈燁訝然。

項皓道:“公山族做了一件蠢事,他們自作聰明,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引走了河水,卻忘了這夷州平原地帶,地下水流何其豐富,隨便挖上幾丈便能發現水源……”

“各位!請下戰馬。”

前方的東大營兵士喊道。

“看來我們到了休息的地方。”蘇冘看著前方的三座空寨。

這裡的空寨平時是看押俘虜的大營,也可作為援軍休息的地方。

北府將士們翻身下馬,將身邊的馬匹交給了東大營士兵,至於馬匹會安置在哪,北府騎兵們絲毫不在意,這些馬匹本就是從馬匪處所得,雙方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沈燁靜靜地看著來回忙碌的東大營士兵,沉默片刻,終於將一直壓在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東大營真的是‘危在旦夕’嗎?為什麼我看這些士兵的臉上沒有任何緊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