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堂的側殿處,空氣中瀰漫著各種草藥的味道,除了在煙水閣禁閉的鳥俗雨和趕往東山的南榮復,其餘的四位聖堂守衛皆躺在了榻上,接受著二長老的治療。

“二長老,您別露出這副表情啊,看著我心慌慌的。”屠門慶忐忑道。

二長老檢視了幾人的傷口,當屬屠門慶傷得最重,已經傷到了筋骨。老人的眉頭凝成了川字,看著屠門慶不悅道:“傷成這樣,純屬是你自找的,交戰之時為何不放鳴鏑?”

“呃,我,我……”屠門慶支支吾吾起來。

其餘守衛面色也都有些不自然。

長老們經常勸誡這些聖堂守衛,隨時隨地身上都要帶著鳴鏑,來應對突然的危機,只是這幾位聖堂守衛平時自視甚高,根本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遇見強敵,七位聖堂守衛中,也就稍弱一些的鳥俗雨會將鳴鏑放在身上,不過他那支在之前已經用過了。

幾人的心思,二長老又何嘗不知,他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徒弟景源道:“你們所學是聖堂幾十輩先賢傳下來的武技,招數技法固然精湛,可你們要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久經戰場的將士,南邊的陽州兵,會搏術的西戎勇士,哪個都不比你們學的差。”

景源低下了頭,虛心受教。

待二長老走後,屠門慶仍心有些不服道:“我知道外面有厲害的人,可若不是我被自己人先搞了一波,又被人敲了悶棍,根本不會是這個結果。”

“你還擱這吹呢?景源師兄都敗了,難道你認為你比景源師兄強?”一旁的北山煙翻了個白眼。

提到此事,屠門慶立刻就疑惑了起來,他看向景源,問道:“師兄當時是怎麼敗的?”

景源舉了舉被白布纏繞的左手,嘆道:“師父說的沒錯,是我太過大意,低估了對方的力量,以至於一上來就被其打傷。”

屠門慶深表同意:“那少年的力量快趕上兩個我了,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巨力之人。”他乜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北山霧,道:“應該讓你去找他,你那北山刺剛好以巧險克他。”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再者說他們可是兩個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北山煙插嘴道。

“那,那人也、也很強。”北山霧開口道。

眾人明白他說的是薛慕。

屠門慶不說話了,薛慕的連環三箭他可是親身領教過的,他自認當時已經是處理得很完美了,換做他人,說不得已經身隕當場。

北山煙接著道:“那人不僅箭術了得,劍法也相當出眾,彭兄弟死得不冤,若不是南榮師兄及時趕到,我們今兒個恐怕也要被他刺死。”

屠門慶聽到南榮復的名字,心中有些膩歪,他嘟囔道:“他要是早些回來,我們何必如此狼狽。”

景源皺了皺眉:“師弟不要牢騷,南榮復是奉了師父的命令下山,又不是他自己要離開聖山。”

“我當然知道,可打探一個情報也用不了這麼久吧?你們算算這都多長時間了。”

“誒,你們說他去查什麼去了?”北山煙來了興趣。

屠門慶哼道:“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公山族的事。”

“非也,非也,肯定是梁秋長老的事情。”北山煙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

北山霧瞧了一眼弟弟,斥道:“不,不要胡說。”

屠門慶想了一下,捏著下巴道:“說不準啊,還真有可能。不然幾位長老怎麼如此沉穩,到現在都不對那裡動手。”

“你們不要瞎猜,長老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景源緩緩道。

北山煙眼睛一亮,對景源道:“師兄你知道對不對?快告訴師弟們,長老們到底要怎麼做?”

景源猶豫了一下,想到此事早晚要和他們打招呼,現在說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