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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為那種夜色也不能白白的死,她開始懂得珍惜自己。
隨即,她又回憶起那個夜……
爸爸望女成鳳把我送進市重點——建在荒野中的全封閉式大學。
倒黴,沒人比我清楚對身邊的人動手危險度多大,害得我在學校別說殺人連罵人都不敢。
“校園生活真苦。”我總是這麼對我媽哭訴。
不過,雖然無聊卻也單純,有時和同學衝突第二天便合好。我甚至都淡忘從前,宛如過去是在渾噩的夢中,曾迷戀著殺人快感的人不是我。
直到發生那件事。
從來殺人都是件意外。就算動手前諸多準備,受害者大都是沒有關係的人,動機也都是臨時起意。這樣比較自然也比較安全,正如越離奇的殺人案越容易偵破,而大街上隨時發生的搶劫卻防不勝防。
但是那次,我進行了謀殺。
其實,就算她知道我曾有古怪的嗜好,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離開我;但是我害怕那百分之一,所以沒說。
幸好沒說。
否則就沒辦法進行謀殺了。
我記得很清楚,月亮是橘黃色的,旁邊藏著啟明星。
然而再多的光也無法照亮那個幽深的夜,深得看不到底,摸不到邊的顏色。
露靠著我的肩已哭累睡去,慘白的臉色和紅腫的雙眼顯得她的雀斑臉比從前更醜。
原來看著露和男友雙出雙入嫉妒滿滿的陳若新走過來,小心的將她攙扶起,眼裡沒有一絲幸災樂禍,有的只是擔心。
“冰,回去吧。”
“我再坐會兒,你們先回去吧。”
若新點點頭扶著露回宿舍,不一會兒就傳來我們舍監不快的叫罵聲。不過舍監沒有出來找我——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吧,我曾聽露說舍監跟她講害怕我的眼神。為了這句話,我沒少對著鏡子練‘平凡’的眼神,還被朋友們嘲笑說自戀。
清夜的風吹著,黑暗更加濃郁,令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怎麼處理?當初追露不惜使出‘割脈自殺’絕技,利用完露就將她拋棄的男子。最可惡的是他所用的理由:“除了是院長的女兒,你只是個毫無用處的醜八怪。”
做得真絕。就算陰謀得逞也不用當著露的面這麼說吧!可能因為他沒心理負擔——研究所派發的招收通知已經到手,他知道善良的露絕不可能向父親告發他們的事,正如當初的我不忍揭穿露戀情的虛幻。
第一次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想把某一個人分屍。想想看,從來把完整的屍體作為藝術的我想把人碎屍的心情。
也許我真是同性戀,我愛露,不能忍受她被人傷害。她和黑暗中的我不同,充滿陽光的活力,應該生活在快樂的清晨,而不是在月夜偷泣。
殺了他。
但是露會傷心。
所以,我決定製造一次‘事故’,也就是謀殺。
真難。
我從來都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謀殺這麼複雜的東西從沒有嘗試過毫無經驗,只有借鑑書籍。
他點背,從不開車的他竟然中我的激將法,讓成功率最低的犯罪成功。
在一個意外的時間,意外的地點, 一個易拉罐意外的絆在剎車下面,造成一起意外的事故。
犧牲爸爸最愛的桑塔納,有點不值——他的命甚至不值一輛腳踏車。
“怎麼會這樣!”我帶著哭腔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嘲笑他不會開車,就不會這樣!”
“別難過,他不會怨你的。”露帶著哭腔安慰我,“只是我想告訴已經原諒他都來不及,嗚——”
露竟然會原諒他?雖然我早有察覺,仍然詫異無比。霎那間看清在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東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