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痛苦地鬆開捂著額頭的手時,饒子炆瞪大眼看了幾秒,隨即捧著肚子,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

真的!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電視爆笑短劇中經常出現的那種大腫包,而那個可笑的腫包,就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額頭中央。

“哈哈哈…”

饒子炆倒在沙發上捧腹大笑,笑得無法自己、笑得渾身乏力、笑到快流出淚。

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爆笑?她到底是記者,還是馬戲團的小丑?

饒子炆咧開嘴,充滿興味地靜觀她的下一個動作。

“好痛…”

貝曉雨渾身痠痛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狠狠摔了一跤,從車頂滾落到地面,額頭敲到地,痛得她眼淚狂噴。

她撫摸額頭上腫起的包,才輕輕一碰就疼得齜牙咧嘴,可憐兮兮的模樣看來更令人發噱。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有力氣爬起來,她揉著小籠包大小的腫包,一面抬頭仰望高如城堡般的圍牆,忍不住抱怨:“這位饒先生有被偷拍恐懼症嗎?沒事蓋這麼高的圍牆做什麼?害我爬不上去還摔下來,真是痛死我了!”

揉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額頭上的腫包奸像稍微小了一點,也比較不那麼痛了,於是她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之後,手腳並用地再度爬上車頂準備再試一次。

她不像大姊那麼溫柔細心,也不像小妹那麼敏銳聰明,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性與毅力,不怕挫折、百折不撓。即使她把自己的額頭敲出一個大包,痛得她猛飆淚,她依然決定再試一次。

她爬上車頂,小心地站直身軀之後,膝蓋略為彎曲,準備再往上跳,看能不能攀住圍牆。

“呀--”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往上一躍,順勢伸長雙手,眼看著就要攀到圍牆,饒子炆心中一驚,急忙關閉圍牆上的電流。不知為什麼,他不想讓她被電傷。

要是她被電傷,他就沒有有趣的戲碼可看了。

“耶,成功了!”試了無數次,這回終於成功的貝曉雨,像只壁虎一樣緊緊地攀在牆上,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被電”的命運。

最困難的部分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只要想辦法滑下圍牆,別再跌倒就行了。

“嘿…咻!”她小心翼翼地躍下地面,然後像日本電影中的忍者一樣,單手撐著地面,迅速將身子伏低,謹慎地觀察四面八方,片刻後她滿意地站起身子,以為沒人發現她。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早就透過監視系統落入屋主眼中。

饒子炆翹高二郎腿,悠哉地等著她自投羅網。

貝曉雨邁開纖瘦的雙腿,咚咚咚地靠近亮著燈光、卻被厚重的羅馬式窗簾阻隔的落地窗。

她鬼鬼祟祟地貼近落地窗,側耳偷聽裡頭的動靜。

“好安靜喔。”她原以為會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或是飲酒作樂的喧譁聲,或是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可是--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

難道他睡了?

不會吧!睡覺還開著燈?

“唔…”她不放棄地將耳朵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偷聽裡頭的動靜,可是--真的沒有!

“唉!”她不禁喪氣地縮回身子。“還以為能偷聽到什麼八卦或是秘密呢!”

剛才在圍牆外跳了半天,她也跳累了,索性蹲下開啟揹包拿出礦泉水。

喝完了水,將瓶子塞回揹包裡的時候,不經意看到老闆交給她的那本雜誌,她將雜誌抽出來,對封面上的英俊面孔自言自語起來。

“不管看幾次,還是覺得你很帥。”她點點照片中男人寬闊的額頭。

“會嗎?”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聲音問。

“當然啊!”貝曉雨完全沒發現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