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影響市容了。”

白路看看現在的報攤和烤肉攤,笑道:“比現在還影響?”

“這個得問領導。”賣報男嘟囔一句。

有個妹子拿出手機點幾下,拿給白路看:“上新聞了。”

白路掃上幾眼,原因和早上的煎餅攤阿姨說的差不多,區裡要開個國際型會議,於是整頓報刊亭。上午發通知,當天晚上強行拆除。由市容、街道、警察一起出動,遇到敢反抗的就抓起來。

賣報男說:“現在報攤越來越不好乾,以前每個月能賺六、七千,現在也就兩千出點頭。還得賣點飲料啥的補點兒;有門路的弄個香菸許可證還能多賺點兒,可咱沒門路啊。”

說起生意,賣報男有很多牢騷:“就這些報紙雜誌,有的賣不掉能收回去,可以減少損失,可還有很多不回收的,押著都是錢啊。”說著話指著馬路對面說道:“往外走,那面還有個報刊亭,老早就不幹了!幹不動啊,一天天的也不賺錢。又兌不出去。只能自己關門,混到現在這個年月,還指著報刊亭吃飯的,那是真沒有別的活路。”

說到這裡長嘆一聲:“可領導不管。一句話就讓你搬。我他馬往哪搬?好地方早有人佔了。我一搬準死,上午沒出攤,去街道和郵政問了。他們說會安排,不過要等,我等什麼等,有個傢伙運氣好,亭子是搬不是拆,搬進小區裡,可那和等死有什麼區別?報紙賣給誰?我這亭子是拆了,拆就拆吧,反正守在這裡,等著領導給說法。”

白路說:“上了新聞就沒事,多等幾天吧。”

賣報男苦笑下:“不等也不行啊。”

白路問:“道對面那個關門的亭子呢?也拆了?”

“有人的都拆了,沒人的更得拆,說是拆了一百多個不營業的報刊亭,有個一百六、七?誰知道呢,像我這樣營業的拆了七十來個,反正這活越來越不好乾,我要是但凡有點別的本事,也不在這大街上熬時間,十了年了,從四十多歲開始熬,現在好六十了,只能繼續熬下去,起碼得熬個墓地出來。”

賣報男在發牢騷,小夥子跟著一起牢騷兩句:“你算幸福的,北城戶口,有家有業,我呢?要什麼沒什麼,老婆還跑了,不更得熬啊?天天跟城管打游擊,光爐子都丟倆了。”

一個妹子問道:“怎麼不回家?”

“回家?帶老婆出來的,一個人回去?牛皮都吹破天了,然後灰溜溜回去?怎麼回?”小夥子衝白路說道:“你這樣的最好,什麼都不用做就有錢,我他馬最煩演電影那幫人說怎麼怎麼辛苦,放他馬屁,你跳河裡凍一下就辛苦了?老子天天在寒風裡吹著辛苦不?掃大街那幫人辛苦不?一個月拿幾個錢?你們一場戲拿上十幾二十萬,不小心受個傷就辛苦了?那缺胳膊少腿的是不是得死?”

發完這通牢騷,小夥子朝白路笑笑:“我不是說你。”

白路完全不在意:“說我也沒事。”

“真沒說你,你拍戲是真玩命,這麼有錢還拿命拼,我特佩服!別的不說,你的戲出來,我一定去電影院看正版。”

白路笑了下:“謝了。”

“是謝謝你才對,請吃烤肉。”小夥子說道。

白路說不客氣,想起早上煎餅攤阿姨說過的話,又有買煎餅的微胖青年說的話,還有坐車時計程車司機的牢騷,再有現在的賣報男和烤肉男的牢騷,似乎越低層的老百姓,對這個社會的看法就越大。可這些人是國之根本,而這個社會又確實總有不公事情發生……

就這時候,明臣打來電話:“明天安排好了,還是上次那個錄音棚,早八點能到不?”

白路回話說能到,明臣說:“那明天見。”

有了明臣打來的電話,白路看看時間,跟賣報男和烤肉男說:“沒有誰活著容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