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回家了,李小丫和媽媽在白天上車,李可兒也是帶些人坐飛機回家,反正就是有走有留,也許正是因為許多人的離去,讓留下來的人少了許多歡樂。

白路的重點是孩子們,可那些孩子同樣不開心。

白路還不知道,在廚房瘋狂忙碌,做出二十多道菜,然後回客廳看電視,當看見孩子們的表情時,心理咯噔一下。

你見過真正開心快樂的孤兒麼?沒有。

不論他們努力表現的有多麼堅強多麼快樂,心底有一道傷永遠無法癒合,他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是被拋棄的!

即便是來到標準公司來到白路這裡,孩子們始終都有危機感,他們擔心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人拋棄。

所以他們會努力,也所以會懂事,為的只是,不要再被拋棄掉。

當電視裡紅火一片熱鬧一片,當許多人祝福著身體健康、閤家團圓的時候,他們會想,他們的家在哪裡……

因為孩子們的不出聲,讓大人們也是沉默一片。在這樣一個日子裡,堆滿人的大客廳中,卻只有電視的聲音在響。

看看那些孩子,白路說:“現在吃?還是一會兒吃?”

沒有孩子接話。

白路左右看看,問:“燕子姐呢?”

小糖回話:“燕子姐一早就回房休息,說有些累。”

累是肯定的,按照白路的想法。就不讓她去兒童村。可鄭燕子不同意,說自己已經這樣,在最後的時間裡做一些有意義的事,不好麼?

白路實在不忍心拒絕,所以燕子能為兒童村的孩子們表演節目。可畢竟是病人,在回來的車上就是閉目休息。到家了,當然更要休息。

白路恩了一聲,先去看燕子。

已經睡著了,小白臥在床邊,看白路推門,仰頭點了兩下,當是問好。

白路走近看下,確認睡著,再悄悄離開。

出來後。讓奎尼把孩子們叫到二樓小客廳。等孩子們坐好,白路問:“有什麼想說的麼?”

孩子們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路說:“今天過年,大家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然後開開心心過年,以後也要開開心心活著,明白麼?”

沒有人說話。等上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說話。白路只好點名:“小德,你說。”

小德沉默片刻:“不知道說什麼?”

“小糖?小真?你們誰說?”白路再問。

還是沒人說。

白路說:“我能看出你們情緒不高。所以才叫你們上來談心,有什麼話都可以說。難道你們連實話都不敢說麼?”

公平說來,他這樣問孩子話,很有些壓迫感,孩子們肯定會感覺不舒服。不過,這就是白路想做的事情,可以適度減少孩子們對他的依賴。

可這遍問話後。還是沒有孩子開口說話,都好象悶葫蘆一樣。

奎尼看看大家,再看看白路,小聲說話:“大哥,今天過年。”意思是別這樣嚇唬小朋友。

白路被他逗笑了。說:“這裡沒你的事,出去。”

奎尼不出去:“不帶這樣的,你是法西斯,我要抗議。”

見白路笑了,又恢復成往日的和善,終於有孩子開口說話:“什麼都可以說麼?”

白路說可以。

那孩子看看大家,堅定了目光,卻是軟弱了語氣,跟白路說:“白天時候,我想問你,是不是有一天,你會把我再丟回去孤兒院,就像今天看到的那些孩子一樣。”

這是他們擔心的事情,似乎只有那裡才是他們能夠確定生存的地方,別的地方,還有別的人,好象總是有些不確定。

“就這個?”白路問。/

那孩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