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寶兒打了個酒嗝——確切地說,應該是飲料嗝——然後表情麻木了幾秒鐘,終於猛烈地痛哭了出來。

頭深深陷在雙肩之間,抓撓著自己被反覆染髮折磨得有些暗枯的頭髮,似乎可以看到肩胛骨格外高聳。

“嗚嗚嗚……我不是賣國賊!我不是賣國賊!我只是交自己想交的朋友!為什麼他們都說我是賣國賊!”

一邊說著,寶兒一邊掏出下午用來告警的手機——已經有些摔壞了——直挺挺地舉到顧莫傑眼前,距離他的鼻子幾乎只有數寸。

“我用的是三星的手機吖!真的是三星的吖!我也沒有接你的手機廣告代言,為什麼他們還要這樣冤枉我!嗚嗚嗚……”

“哭吧,哭出來就好。是我不夠理解你,我還以為你一直在為下午被扇了兩耳光而這麼悶悶不樂呢。不要理會這些人的偏見,他們只是做生意做不過別人,就把氣撒到女人頭上耍威風——這種人和把亡國之過歸罪到妺喜妲己褒姒貂蟬身上的渣渣有什麼區別?粉絲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會知道你的清白。”

顧莫傑坐到寶兒身邊,摟過她的身體,輕撫地拍著她的背,一邊絮絮叨叨地安慰,好讓她順順氣,別剛吃了東西就猛哭傷了氣管。

這姑娘,受到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牛一樣地給公司開荒了這些年,結果還是每到一個新環境都要先受氣,也是難為她了。

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顧莫傑懷裡哭了一刻鐘,寶兒的肺活量終於撐不住了,情緒也緩和了下來。

她臉色一紅,才想起剛才的姿勢太曖昧,連忙坐回旁邊的椅子上,強顏歡笑地逗趣:“不會覺得我太矯情、騙取你的同情吧?以你的身價,身邊肯定少不了在你面前扮可憐的‘心機表’。”

顧莫傑無奈地捂腦門,覺得沒法接話了:“想啥呢?你這人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幹嘛這麼在意別人的看法?憑你我的交情,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剛才太失態了,有些擰不過來,隨口胡說的。”寶兒愈發不好意思了,訕訕地自嘲打趣道,“其實吧,我承認我這人真有點兒受迫害妄想症,或者說有些自虐吧。想聽聽具體的故事麼?”

“你想說,我就聽咯。”

“有些話不喝酒說不出來呢,你肯陪我喝麼。”

“行,今天陪你喝到醉為止——等我覺得快不行的時候,我就給小茹姐設鬧鐘,讓她把我扛回去。”

“歐巴還是那樣不欺暗室呢,其實我很放心你的,知道你就算在這兒趴一晚上,也不會幹壞事的。”(未完待續。)

第二十三章 不爆肝也想回國?

喝酒這種事情,在心防森嚴的人那裡,需要關係越鐵,才越放得開。

真要喝出興頭來的時候,是不需要佐酒菜餚,也不需要場地的。寶兒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她驅車去down…town的“小東京”買了一箱頂級的菊酒回來,再弄點蘇打水。

酒弄回來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然後寶兒便和顧莫傑兩人沿著床沿、箕踞在地毯上,自己勾兌多少喝多少。

屋裡沒有開燈,但是床沿正對的窗簾開得大大的,遠處好萊塢的霓虹燈火對映的微光,與星光交織著,在屋裡灑下一層暗銀色,讓彼此可以分辨對方的容貌輪廓。

“為什麼不讓開燈?”

“開了燈,就不好意思這麼坐沒坐相了嘛。”

“臉上還疼麼?”顧莫傑說著,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早不疼了,別摸。”寶兒推開顧莫傑的手,給自己的杯子裡首先倒了三分之一的蘇打水,然後再斟滿菊酒,深深抿了一口,開始說她自己的故事。

“年初的時候,我和亞彌醬——嗯,就是你上次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