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沒事吧?”

被抬進一間開了天窗的破敗茅草屋裡,莫小曉感受著自己身下僅鋪著一層稻草,硬邦邦的木板**,靜靜地聽著那對母女的對話。

“都成這樣了,娘也說不好啊。”

“娘,他是不是餓昏了?剛剛看見我時,還問我有沒有吃的呢。”

“……吃的啊。”

“娘,咱家,咱家還有半個窩窩,花兒不餓,給他吃吧。”

“這怎麼行!……花兒還小,不能不吃東西的,娘出去看看有沒有野菜,回頭煮碗糊糊好了,花兒聽話。”

“娘,您的腿還傷著呢,您別去,我去,我這就去。”

說完,便聽到女孩子急促的步子,跑遠的聲音。

良久,那婦人方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撫上莫小曉的額頭,私語道:

“你也是個沒有福氣的孩子,怎麼偏偏就到了我家來了,看你衣衫光鮮,卻為何又是這般模樣,我家是個窮的,真不知道,拿出了這頓飯來,還能不能管得了,你的下頓飯。造孽啊,造孽!”

莫小曉躺在**上,耳畔響起的是婦人那哀愁不已的話語,心裡也跟著沉甸甸的。

是啊,她的確是個沒有福氣的人,出趟門,還沒幹什麼了,就給整的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被人救了,還是個朝不保夕的人家。

這大概,就是身為真正女配命才有的無限悲哀吧。真要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話,那她又該怎麼辦呢?

輕輕哼了幾聲,莫小曉佯裝剛剛轉醒的樣子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四下猶疑一番,方才看向守在自己身邊看不清容貌的婦人,嘶啞著聲音,道:

“這是,哪裡?”

婦人見莫小曉醒來很是歡喜,連連問了問她可還好,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順帶著,喂下了一碗清水後,方才又扶著莫小曉重新躺了回去。

莫小曉看著婦人發自真心的關懷,內心裡的憂愁方才淡了幾分,這婦人,到是個真心善的。

扯著嘴角,兀自笑了笑,莫小曉開口道:

“有勞這位嬸孃了,不知嬸孃如何稱呼?”

“小婦人可當不得貴人這聲‘嬸孃’,小婦人夫家姓趙,本是這小澱村的教書先生,膝下育有一女。只是,我家男人如今已經不再了,故而寡居於此。貴人若不嫌棄,就喚小婦人一聲‘趙家的’好了。”

莫小曉聞言,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笑而道:

“趙家嬸孃於我有救命收留之恩,又怎會當不得小女的一聲稱呼。”

趙家婦人聞言鬆了一口氣,笑而道:

“原來是貴人小姐啊,小婦人也不相瞞,若貴人是位公子,小婦人也難以照料一二,畢竟寡居於此,多有不便,還望貴人體諒一二。”

莫小曉又豈會看不出她的顧慮,否則也不會自稱小女了。故而無事地笑了笑,轉而從自己的衣領裡取出一枚貼身佩戴於胸前的玉佩,道:

“不知趙家嬸孃可曾聽過‘北通城’這個地方?”

趙家婦人見莫小曉從懷裡取出一塊溫和圓潤、宛若玉石鵝卵造型、嬰兒拳頭大小、雕刻精美的玉佩,只看一眼,便知不可為凡物,相比這位貴人小姐出身非富即貴啊。

莫小曉期待的望著這位趙家嬸子,既然她是個教書先生的夫人,知道的地方應該會比其他的村婦更多一些吧。真是,可惡的舊時代啊!現在要是發明了電話,全地普及化,她又何必如此麻煩啊!直接一call,萬事大吉!

真是,麻煩!

“北通城?”趙家嬸子聞言略微皺眉思索了一下,面露難色地道:“小婦人道是聽聞過,只不過,距離這小澱村相隔萬里,沒有個把月的時間,自是到不了的,況且,那可是個仙家們居住的大城,像小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