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反應很快,安慰道:“她在隔璧會客室,別急,她朋友剛剛過來了。”

林以墨鬆了口氣,想要說話,喉嚨卻裡一陣火嬈似的刺痛,心呼看出他的不適,關切地將床頭櫃上帶吸管的水杯遞過來:“喝一口?”這時門外隱約有聲音傳來,他馬上瞪了她一眼示意不需要她多嘴,a呼看他一眼,非常聰明識趣地開啟掩著的門向外招呼 “聶小姐,Chris…醒了。”

“醒了麼?”隨著一陣噼啪地腳步聲,笑笑幾乎是撲到林以墨的床前嗚咽道: “小墨你總算醒了,可嚇死我了。”

林以墨顧時眉眼彎彎的笑了,他偏偏頭,舔了舔嘴唇,帶些撒嬌的口吻嘶啞說道:“渴……”

笑笑手忙腳亂地拿起杯子,把枕頭墊高一點,讓他就著手吸了一口一抬頭看頭先那個帶著一隊人馬送林以墨來醫院的漂亮的正裝女郎正站在旁邊,略有所思地望著他們連忙道: “您是小墨的家裡人麼?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小墨身體不好,給你們添麻煩,都怪我。”

她背對著林以墨,自然看不到他眼睛微微一沉手指尖略略抬了抬,Cindy便馬上頷首道: “我出去了Chris…暫且拜託您。”

笑笑看她離開,心中有此奇怪,輕輕對林以墨說: “她就走了啊?”

林以墨微微點頭,他覺得自己此時有滿腹的話要對笑笑傾吐,Cindy能這麼善解人意真是再好不過了,但是門馬上又被推開,婉怡和康雷訕訕地走了進來。這麼多不相干的閒人他不覺把眉頭蹙了起來。

婉怡滿面歉意地走到林以墨床前,用低得像蚊子似的聲音說道:“小墨,對不起……”

笑笑看林以墨一直皺著眉,以為他在為康雷他們沒有及時趕到身邊救援而鬧脾氣,連忙解釋道: “他們那時正收不到訊號呢,我剛已經罵他們了。”想了想,又覺得有些奇怪: “你們跑哪去了啊?整個青糜嶺只有五彩池那一處地方沒訊號的,你們去那幹嗎?那裡繞了彎,不是你們上山該走的路啊。”

“我們沒去五彩池……”

“我覺得那裡挺漂亮的,就繞路了……”

兩人一同開口後,意外地發現口徑不一致,對視了一眼,又連忙把眼晴別開,康雷尷尬地抓了抓頭髮,把頭垂下去看腳尖,不再說話了。娩怡咳嗽一聲,吞吞吐吐說道: “本來雷雷想帶我去的……他說那裡是你取的名字……很美……不過,後來……後來……”

很久以後回想起這件事,笑笑不覺感慨萬千,生命中最信任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在那刻開始了漣漪吧?不,或許在更早以前,這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已經彼此吸引至於要申溯到什麼時候,只怕久遠得連當事人都說不清楚。人生便是這樣,給你無限溫存與關愛的人,也能同時給你無限的酸楚與淒涼,給的越多拿走的也越多一切都是等價交換,佔不到絲毫便宜。

只是當時,青澀懵懂的她就算死也不會察覺到任何異樣,倒是一聽到婉恬說五彩池美,頓時得意了: “後來你們沒去啊?那真是可惜了。那地方是我發現的,可漂亮了,尤其現在這個季節池水是透徹的藍,水裡的石子雪白,葉子緋紅,還有藍天和綠草,可不就是五彩池。我跟雷雷說,那裡最適合談戀愛的人去了。”末了,她又笑道: “不過雷雷是煞風景的傢伙,他說那裡更適合偷情,因為背彎,人跡罕至,嘿嘿。”

聽到偷情兩字,婉恬的臉忽然蹭一下就紅了,林以墨默默看著她用手指死死地抓著自己身上蓋的薄毯,顏色幾乎泛了白,再抬頭看看不遠處的康雷,也顯出幾分不自在的神情他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流星般的燦爛光芒一閃而過,唇角也微微彎了起來。

“好累呢。他顯出極睏倦的神色偏頭對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