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現在該看這雪菱,是怎麼一個急病了。”

巡撫與雪菱弄了半晌,巡撫從床下掏出來個罐子,道:“給老爺搽上。”雪菱怕得腰肢一軟,道:“饒了雪菱!”巡撫道:“你怕甚麼?”雪菱道:“上回弄的這個,險些把雪菱命都肏丟了。”

巡撫大笑道:“你不喜歡?”雪菱顫聲道:“喜、喜歡的,只不過……”巡撫道:“這個是大秦喜國來的新玩藝,和原來那個不一樣。≈ot;雪菱抖抖索索,把那罐子裡的物事倒了兩滴,抹在交合之處。

巡撫道:“心肝,你替誰省著呢。”雪菱忙道:“雪菱不敢!”

那巡撫搶過罐來,挖了一大塊,把雪菱檀口、前胸、後腰、穀道,敏感的地方抹了個遍。雪菱肌膚上頓時大紅,像喝了酒一樣。渾身柔若無骨,七扭八歪,坐也坐不住。巡撫高聲叫道:≈ot;心肝,你身上滾燙!≈ot;又胡言亂語地說了許多渾話。雪菱像片風中落葉,隨波逐流,只是不答。擺弄半天,巡撫道:“好心肝!”雪菱如夢方醒,玲瓏腦袋往後揚起,一疊聲叫:“老爺,雪菱要死了,雪菱要死了,雪菱要死了!”

嚴繡道:“他當真要死了。”孔夢科仔細一看,只見雪菱的身軀,隱隱分成兩個人形,好像還有一個雪菱,就要離體而出。嚴繡道:“這是雪菱魂魄。若是魂魄、人身完全分開,人就死了。”

雪菱叫了三遍,漸漸沒了聲響。那巡撫道:“心肝?”雪菱脖子軟綿綿的,腦袋晃來晃去。巡撫又道:“心肝,你怎麼樣?”雪菱還是不語。巡撫提好褲子,將手放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氣息,道:≈ot;當真快死了麼?≈ot;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抹在眼上。嚴繡反而奇道:≈ot;這是什麼?≈ot;孔夢科道:

“這和你給我用的,是不是一樣東西?”

嚴繡恍然道:“無根水,這是視鬼用的,他用來幹嗎?”雪菱已經奄奄一息,一個魂魄浮在空中。那巡撫抹了眼睛,喃喃道:≈ot;可不能就死了。”將雪菱扔在榻上,從衣領裡面掏來一塊貼身戴的牌子,道:“鬼童鬼童,我要召你。”說完這句,天色頓暗,四周陰風大作,一個乾瘦小鬼從床底下爬出,跪在巡撫面前。

嚴繡又道:“這小鬼也奇怪之極,他並非完整三魂,其實只有人魂而已。≈ot;

巡撫見小鬼到來,踢他一腳,道:“我著你去撕了生死簿,你究竟做了沒有?為何雪菱險些丟了性命?≈ot;那小鬼終是魂魄,巡撫碰不到他。但想必平時手段不少,教那小鬼怕得瑟瑟發抖,磕了三個頭,伏在地上。巡撫道:“一會陰差若來,你將他打退,算是將功贖罪。≈ot;

那小鬼才敢抬起頭。說來奇怪,他鬼身明明瘦骨伶仃,面龐卻圓團團的。嚴繡一眼認出,叫道:

≈ot;阿末!≈ot;那巡撫往外看,道:≈ot;是誰?≈ot;嚴繡翻過腰牌,透窗而入,道:≈ot;我乃十殿治下陰差嚴繡,奉命拘拿雪菱魂魄。時辰已到,不得延誤。≈ot;巡撫對那小鬼道:≈ot;陰差來了!≈ot;那小鬼疾撲上來,一口咬在嚴繡手臂。

江上數峰青(完)

馮阿末的人魂,不知以什麼手法煉過,力大無窮。被他咬住手臂,痛徹骨髓,一時竟扯不下來。

嚴繡忍痛掏了一隻鐵鉤,提著那小鬼,去勾雪菱的魂魄。那小鬼一急,鬆開牙齒,猛彈起來,往嚴繡咽喉咬去。嚴繡連忙側頭,險險避開。那小鬼咬空,上下牙齒≈ot;當”地震響。眾人聽到這聲音,心裡都捏了把汗。巡撫叫道:≈ot;可惜了,可惜!≈ot;孔、嚴兩人想的卻是:這小鬼力量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