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冰涼的目光,嚇了一跳。

周閒沉吟兩秒:“你這話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應該是不好,對吧,邵大夫?”薛沉淵微笑看他。

邵華:“……”

說真的,這壓力蠻大的,好久沒看到陸昭雪用這種眼神耍賴不喝藥了,也就陸將軍和陸夫人還在的時候,他偶爾才會耍小孩子脾氣……

想到這,邵華避開薛沉淵的眼神,對周閒重重點頭,一臉深沉地說:“好,非常好!徐太醫很擅長調養身體,正好應大人的身體曾受過重傷,需要好好蘊養一番。但他不聽我們的話,心急又多慮,總是憂心忡忡,為了恢復武功,還讓我師妹給他上最猛烈的藥浴,如果不是身體受不了,估計更加狠,王爺,您一定要管管他啊!”

真的,快來個人管管他吧,仗著父母不在,長姐在宮裡,天天往死裡作孽啊!

周閒:“……”

薛沉淵:“……”

面對邵華聲淚俱下的控訴,薛沉淵氣笑了。

周閒一拍邵華肩膀,目光落到薛沉淵身上:“阿雪,你這下可以喝了吧?”

“你反水反得挺快的。”薛沉淵微微一笑,剛還急匆匆地趕過來救他,扭頭就把他賣給周閒,一點都不猶豫。

不想在手下面前丟人,薛沉淵走過去,端起藥,直接一口悶了進去。苦澀的藥味立即衝了上來,四處瀰漫開,連胸腔、鼻尖、口腔都是濃郁的苦澀藥味,大腦都被衝到空白。

“這樣行了吧?”薛沉淵面色不變,衣袖下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隱隱可見形狀,他快而不亂地端起茶杯,往嘴裡倒了些水,衝散苦味。

“……阿雪,你別衝動!”

周閒、邵華齊齊往後退了一步,明明表情沒變,但此刻的薛沉淵自帶一身凌厲氣勢,彷彿隨時都可能出手揍人。

“我衝動什麼?怕我打你嗎?”薛沉淵看著周閒和邵華默默點頭,輕笑一聲,“你們就是喜歡想太多。”

邵華心說,那可不一定,你以前在邊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

“你先吃點甜的壓一壓。”周閒見狀,頂著薛沉淵淡淡的眼神,把蜜餞塞到他嘴裡。

薛沉淵也不拒絕:“邵華,你先出去一下,我與靜王有要事相談。”

“?”周閒覺得不太妙,“你是想把他支開了,然後單獨家暴我嗎?”

薛沉淵懶得理他,讓邵華先離開之後,直接開口:“王爺,你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嗎?”

他的目光有些沉,周閒的態度令他有些琢磨不透,索性攤開地說,反正對方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

還真是要談正事啊。周閒又給他嘴裡塞了個蜜餞,極其淡定地說:“當然知道,為陸家正名,為邊疆百姓討回公道,殺掉天順帝,奪回邊疆十三州,殺退匈奴,對嗎?”

薛沉淵:“……”

你這是不是知道得有點過分了?有的話,我自己都從來沒有說過,頂多在心裡想了想。

周閒看出薛沉淵的無語,笑眯眯說道:“別擔心,你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皇家無情,除了對你有情,本王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哦。”

“我可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薛沉淵深深地看著他。

周閒道:“雖然沒有說過,但你的心裡是這樣想,不是嗎?”

原劇情裡的反派就是這樣做,看似迷失在權力慾望之中,但他最初的目標確實都已經做到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家被正名了,與陷害滿門忠烈的昏君一起記載在史書中,流傳千古;天順帝則被薛沉淵奪權,眼睜睜地看著大梁江山落入宦官之手,兒孫慘死,死不瞑目;匈奴被神策軍屠殺一遍,邊疆十三州被大梁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