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腦子裡還有商若琳懷孕的事,還有今天自己婚禮逃跑的事,醉了反而更煩了。

他拿起一個酒瓶,照著一個正在不斷變幻燈光的吊燈砸了過去。還挺準。“哐啷”那盞燈搖搖晃晃的落在了大廳中央。人群頓時一陣嘈雜。

他稍稍發洩了心中鬱悶,駕車飛也似的衝了出去。也不管侍應生在身後如何喊叫,他根本也沒聽見。

“好幾萬呢這燈!要我賠這一年的工資也不夠啊!”侍應生心情鬱悶的嘟囔道,幸虧看清了他的車牌號。要不自己當這冤大頭,也忒冤了點兒。

精彩的一天也算完美謝幕了。

京城的雪下的比思藍家小一些,道路上的雪被車輪反覆碾壓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樹梢上還有點點雪花,華燈初上,在五彩的燈光下。反射出亮麗的光。

商若琳也結束了同陳父陳母的演戲,回到了自己家。這個夜晚註定無眠,兩大家族心中都有波瀾。

商若琳的仇恨是對思藍的。她正在房間裡盤算如何在能出今天的這口惡氣,甚至連潑硫酸這樣的下流手段都想了出來。她卻不知道,遠在大洋彼岸的一個人,正關注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並企圖因此醞釀一場戰爭。

商父商母是對陳家的不滿。偌大的家族,怎麼將兒子教育成了這樣。讓他丟了這麼大的人,商父也揚言一定要討個說法回來。

陳家兩老卻是鬱悶之極,好好的娶兒媳婦,兒子竟然跑了,還是因為一個別的女人,偏這個女人還是他們惹不起的,那次思藍綁架是由王家出面,陳家深知思藍和王家的關係,所以是斷斷不敢動她的。

也只有等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回來再教育他了!

商若琳此時正由傭人伺候泡腳,今天站了一天,還穿著那麼高的高跟鞋,腳早就酸了。

她則百無聊賴的一邊歪著頭看著那個傭人,一邊在想怎麼樣對付思藍。“她的睫毛還挺長挺翹的呢!面板也那麼白!長的還挺水靈!”商若琳看著頗有姿色的傭人,心裡這樣想到。

“狐狸精!有點姿色的統統都會勾引男人!”隨即又想到今天她的屈辱,秦思藍不就是有點姿色嗎?就能把陳偉健從婚禮現場迷走了!

接著,“譁”的一聲,商若琳用力踢翻了泡腳的木盆,水盡數撒在了傭人的身上,大木盆也重重的砸在了她的手上。傭人倒吸一口冷氣,慌忙的抽回了手。

“你是怎麼給我洗腳的?你想掐死我是不是?”商若琳眼冒寒光,說著使勁的攥住了傭人的手腕,指甲深深掐住她的肉。

“小姐,我沒有,我只是在給你按腳心。。。”傭人想掙脫商若琳的手,抽了幾下卻沒有抽出來,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

聽到她的解釋,商若琳更氣了。其實本來她就在沒事找事,人家好好的按著腳,根本沒有掐到她。

“你沒有?我的腳為什麼會那麼疼?你以為我很閒在找你的麻煩嗎?我還沒那麼無聊!”商若琳狠狠的推了傭人一把,只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漲紅了臉。

被商若琳抓的很疼,摔在地上也很疼,她卻不敢哭出來,眼淚只像洩了洪的閘門,肆虐開來。她拿著抹布跪在地上擦著木盆裡灑出來的水,身上褲子上滿是水。

“你別給我這兒裝可憐,小心我撓花你這張臉,賤人,明天別讓我再看見你!”看到傭人這麼狼狽的樣子,商若琳才覺得稍稍解氣,好像是思藍在她手裡吃了這麼大虧一樣,接著罵著把傭人趕了出去。

商若琳玩著手裡的一塊手絹,讓它在食指上翻跟頭,她則躺在床上抬著頭看著天花板,明亮低垂的水晶燈被她關上了,只留下了一盞床頭上淡紫色的燈。

時鐘滴滴答答的響,沒有成為催眠曲,反而讓她越發有精神了。

商若琳索性拿了抱枕,靠在了床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