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

老爹繼續說道:“咱們麻衣陳家的先祖,曾在禹都尋了一處地龍之井作為陣法之眼,想來便是這裡了。”

我道:“那這些蛇,就是所謂的萬龍蟄伏?”

老爹道:“這些蛇,全都是屬性至陰的蛇,所以才會聚集在地龍之井附近群生群居,蛇即小龍,這也是地龍之井出現的明兆。”

我道:“那這些小蛇怎麼全都死了?”

老爹道:“自然都是那些砸牆推屋的人弄得。老公館被他們推倒之後,這些至陰的蛇猛然見著了天日,至陰遇至陽,兩下相沖,小蛇體弱,難以抵擋,便全都死了!只有那條大蛇,也不知道活了多久,必定是修煉出了些許的靈性,所以不至於猝死,這才尋了人報仇!”

我逡巡四顧,道:“剛才瞧見它是往這邊跑了,怎麼現在也不見了?”

老爹喃喃自語道:“難不成是鑽進了地龍之井中?”

說罷,老爹也顧不得噁心和悚懼,縱身一躍,竟跳入了那蛇海之中!

我吃驚不小,叫道:“爹!”

老爹道:“沒事!”

我只好也跳了下去,踩著密密麻麻的死蛇,腳底下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毛骨悚然!

我拼命讓自己忘了是踏著死蛇在走路的,跟著老爹,目不斜視,往地龍之井處湊近。

也沒看見什麼實質的井,只是漸漸瞧見有淡淡的黑氣氤氳聚集,老爹甫一湊近,便有一股腥風直衝出來!

老爹喝道:“退後!”

我們慌忙往後退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條黑光從地下閃掠而出!

快得不可思議!

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條巨蛇!

我和老爹又往後撤,卻不料退的急了,腳下又都是死蛇,老爹又只顧看那巨蛇,用力處打了個滑,身子便向後趔趄,那巨蛇血口一張,衝著老爹的腦袋“呼”的猛撲下來!

老爹身子趔趄,正無處借力,那巨蛇撲的又猛,我不假思索,跳將起來,凌空一腳,踢在那巨蛇的下顎,那巨蛇的血盆大口“啪”的合上,連帶整個蛇頭後仰,但是我落地的時候,踩入蛇窩中,盡是軟滑之物,也站不穩當,幾乎摔倒,虧得及時用手撐了一把,但摸到死蛇,更覺膈應。

那巨蛇沒有咬中人,長信子一吐,調轉過頭來,又尋我們來。

我這才發現,這巨蛇的腦袋上並無蛇眼!

想來也是,都是在地下生存的蛇,至陰的屬性,要眼睛做什麼?

老爹喝道:“快上去!”

我們父子二人踏步如飛,從蛇窩中飛身躍起,跳上實地,那巨蛇一邊吐著信子,一邊跟著游來。

老爹說道:“這盲蛇尋人,不憑視力,而是憑信子,這信子是蛇採納氣味的利器!它要尋咱們,必定要先找到咱們的氣味,用鎖鼻功!”

聽見這話,我立即屏住了呼吸,連帶著周身三千六百毛孔,也一起收縮——屏住呼吸,鎖住毛孔,周身的氣味再也無處釋放。

如此以後,我和老爹才悄然移動步伐。

而那巨蛇,果然徹底失去了判斷,只是昂首吐著信子,左右搖擺探顧。

我盯著那盲蛇看了片刻,也不知道老爹預備怎麼對付它,心中想了又想,這一丈多長、碗口粗細的大蛇,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才長成這樣,不過看它這一窩子孫,數量如此龐大,這巨蛇恐怕活了百年以上!

正常的蛇可活不了這麼久,更何況這裡只有一條大蛇,不分雌雄,如此也能綿延子孫,足見詭異!

老爹忽然抽出了丁蘭尺,握在手中,然後朝我使了個眼色,又朝那蛇尾努了努嘴,他用丁蘭尺指了指蛇頭,我便明白,老爹的意思是讓我去抓蛇尾,他來抓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