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討厭你,看你還風流?”

我沒好氣,嘟噥道:“我什麼女人都不要了,以後就伺候媽。”

姨媽一聲冷笑,猛甩手中的布條,甩得啪啪作響:“這句話是你說的。以後見到你與別的女人勾搭,我就見一次打一次,吊起來打。”

沉默,我突然有一種衝動,就是想被姨媽鞭打的衝動。雖然我不是受虐狂,姨媽也不是虐待狂,但我眼前居然有一幅曖昧的受辱圖。圖片裡我被高高吊起在潮溼的地下室,身上掛滿鐐銬、鎖鏈,而姨媽則身穿性感黑皮衣、腳蹬黑長靴、手執長皮鞭在我面前咆哮揮舞。每揮舞一次,皮鞭都準確擊中我的身體,或肩膀、或胸膛、成|人腿、成腳踝,我受盡折磨。

“哼,說啊、繼續說啊!?整天油嘴滑舌,怎麼不吭聲了?”姨媽惡狠狠的目光充滿野性。以前總覺得葛玲玲夠野蠻,如今看來,她與姨媽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姨媽才是真正的女王。

“媽,你真美。”我淡淡地說。

“混賬。”姨媽把頭一轉,胸口急劇起伏。我剛想笑,姨媽卻立身而起,“颼颼颼”幾個起落,竟然不見蹤影。我目瞪口呆、後悔不已,大罵自己胡言亂語。

“家裡的孩兒餓囉,想吃飯吶,家裡孩兒冷囉,想穿衣。母親來囉抱孩兒吶,餅子帶米糊。媽媽來囉抱孩兒,棉襖帶熱淚。山再高啊,沒有媽媽的情高,水再深啊,沒有母親的情深……”

我想起一曲小調,腦筋急轉彎,馬上就編上詞唱起來。聲音高亢淒涼,相信能在茫茫的樹林裡傳很遠,我一邊唱一邊笑,就不知我的歌聲能不能把姨媽騙回來。

一曲完,我聽到“颼颼颼”聲,心中大樂。剛想呼喊姨媽,卻猛然發現左上方不遠處的樹枝上掛著一條一公尺多的大蛇,蛇身紅綠色,蛇頭呈三角,吐著蛇信,瞪著恐怖的眼珠子。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小時候聽捕蛇人說過,蛇身越豔麗就越毒,蛇頭圓鼓無毒,蛇頭菱形則小毒,蛇頭是三角,百分百是劇毒。眼前這條色彩斑斕、目帶凶光的三角蛇頭正朝我發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它想幹嘛?

我後悔了,歌聲沒把姨媽喚回來,卻激怒了一條大毒蛇。此時,我敢肯定眼前這條恐怖的毒蛇不是要逃跑,因為它正朝著我的方向迅速爬來。

它想幹嘛?我渾身起滿雞皮搭瘡。

“別說話,別動,爬到你身上也別動。”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有些激動,身體一抖,反而引起毒蛇的警覺,它把身體盤起,這是即將攻擊的訊號。我嚇得魂飛魄散,本能地聚集腳部的力量,準備先下腳為強,把毒蛇踢下樹枝。

“冷靜點,別衝動,你不動蛇就不會動。”身後的姨媽急了,她也不敢輕舉亂動,因為毒蛇距離我不到兩公尺的距離。

我聽從姨媽的忠告,穩定身子、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毒蛇一動不動。那條毒蛇也狡猾異常,沒再向我靠近,盤起的蛇身上下左右晃動,彷彿拳擊手的虛晃動作。

時問一分一秒過去,我與毒蛇僵持著。如果是平常,這種僵持不成問題,可如今我身受重傷,還懸在空中,這已不是考驗毅力,而是煎熬。

漸漸地,我開始崩潰,身上的劇痛加上內心的恐懼徹底把我擊垮。我動了一下,想把發麻的腿換個姿勢,可這一動馬上引起毒蛇的激烈反應。它閃電般地撲來,我抬起左腿回擊,不料一腳踢空,胯下露出空檔。那條狡猾的毒蛇竟然長驅直入,從我的雙腿穿過,狠狠地在我的屁股上咬了一口。我一陣劇痛,剛想再踢,不料樹枝晃動,我怕掉下去,只好摟緊樹枝。那毒蛇似乎察覺我顧此失彼,又張開獠牙大嘴閃電般向我撲來,我暗叫不妙,又無反擊之力,只好眼睜睜看著自己遭受毒口。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由布條系成的繩索從我身後飛來,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