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

許元山笑笑,也對許然道了句“新年快樂”。“你那邊都深夜了吧?早點休息。”

許然應了一聲,想了想,又說:“爸,我想回去了,和你們在一起。”

許元山那邊人聲鼎沸,他卻收住了浮躁的心情,沉下聲音來和許然說話。“然然,怎麼了?”

許然微微帶著哭腔,說:“陸楠……他要結婚了,我害怕……”

有夥計這時捧著食材來請教許元山,他揮了揮手打發走夥計。如今說什麼好像都顯得乏力了,許元山沉默半晌,低語:“你……愛他嗎?”

許然抹著眼淚,只是哭,說不出話來。

許元山嘆了口氣,說:“然然,爸爸知道你不喜歡去爭去搶,但有的事是需要你去努力的,不說別的,至少對你自己是個交代,去做了,以後才不會後悔。”

許然這邊哭得更厲害了,許元山又說:“還是那句話,你不能一直逃避,有些事應該去正面處理。”

“爸……”許然哭得乏力,蹲在地上,手指在滿是霧氣的玻璃上塗塗畫畫。她寫下了一個“楠”字,等意識過來,急忙用手掌把字跡擦掉。

“然然,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爸媽都支援你。但你首先要對自己負責。”

掛了電話,許然蹲在窗邊,抱著膝蓋,縮成了一個團。寒冬凜冽,沒有人和她相互取暖,也唯有緊緊抱著自己了。

舊的一年就在稀里嘩啦的哭聲和眼淚中漸漸收尾,而嶄新的來年首先要面對的卻是上一年遺留下來的各種問題。

許然早起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浮腫的雙眼嘆了口氣。

什麼辭舊迎新,什麼瑞雪兆豐年,全都是說說罷了,真落到了現實中,還不是要去面對揭不掉的過去。

許然紮起馬尾,上了些淡妝,出門去了。

元旦凌藥那邊還有一場路演活動,她必須過去盯著。

活動在商場裡舉行,與以往的路演沒什麼大差別。對於此,許然似乎早已從大半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變得能夠獨當一面了。到了現場,她匆匆核對了幾個關鍵事項,檢查了執行部的佈置情況。

一切就緒時,凌藥推广部的人擁著凌海彥到了現場。

這是新年裡的第一場活動,促銷的又是凌藥的新品,為了博個好彩頭,凌海彥自然親臨現場。推广部那邊藉著這個噱頭,做了個籤售儀式,變著法的促銷。

前邊的路演環節自然不必說,流程許然早已爛熟於心。商場天井裡熱舞一起,漸漸圍攏了不少顧客。趁著人氣飆升,主持人那邊抓住機會,介紹著凌藥藥妝產品的資訊,末了不忘叮囑顧客,今日獲得凌藥高層的親筆簽名,即可抵用現金,並獲贈試用裝。

許然站在臺下觀察著顧客的反應,果不其然,主持人話音剛落,就有人相互合計:“我那天在微博上看到這個藥妝品牌了,好像是蘇萌代言的。”

“可我之前聽說凌藥的產品偷工減料……”

“藥品和藥妝不一樣吧?”

“有代金券,還有試用裝,可以拿回去試試。”

許然聽得仔細,沒想放過蛛絲馬跡。等她記下臺下顧客的反應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想活動執行到現在,哪些是亮點,哪些是不足。想到這裡,許然忽地回過神,發現自己做事似乎越來越像陸楠了。

以往在大學裡的並肩作戰,再加上這大半年來的朝夕相處,他在這方面著實算得上她的師父了,行事風格、思維邏輯與他相像,真的是絲毫不奇怪。

許然頭皮一陣發麻,想到的卻是,今後怕是再也擺脫不了那個人的影子了,怪只怪自己,明知是一條不歸路,卻還一頭栽了進去,摸著黑硬是要走到底。

籤售結束,凌海彥甩開跟在身後的推广部人馬,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