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我這一走就是一年,還有可能兩年。平時可就你一個人在家了。」

杜春分笑道:「從去年十二月份到今年三四月份,這小半年不是我一人在家?再說了,你沒寒暑假?冬天那麼冷,夏天那麼熱,誰給你上課?」

邵耀宗上過軍校,軍校有寒暑假。但他要去的這個學校跟軍校可不一樣。這個學校的學生都是各部隊軍官,暑假不可能讓學生閒兩個月。

批二十天探親假就了不得了。

邵耀宗:「不一定有。我可能會被帶去某部隊訓練或參觀。」

杜春分不禁問:「你說的一年是一年才能回來?」

邵耀宗點頭:「有可能!」

杜春分的臉色變了。

邵耀宗見狀,不由得地問:「要不我不去了?」

杜春分不禁瞪眼。

邵耀宗趕緊說:「逗你呢。」

杜春分霍然起身,雙手叉腰:「我警告你,司令沒批就算了,你連申請都不申請,我饒不了你。」

邵耀宗連忙把她的手拿下來:「我就隨口說說。不申請試試的話,你沒意見,爹也饒不了我。」

「知道就好。」杜春分坐下,「對了,你那學校在哪兒?」

邵耀宗想想:「不出意外應該去首都。」

「那你星期天能出來吧?」

邵耀宗微微搖頭:「不清楚。估計也不好出來,得打報告。」

「那回頭缺什麼你寫信告訴我,回頭等甜兒她們放假,讓她們給你帶過去。」

邵耀宗:「還沒影呢。等我打了申請再說。」

「那你現在就寫。我給張大姐回信。」

邵耀宗不會寫這東西,「我怕寫不好,打官腔爹最擅長,回頭我問問他。」

「這話你最好不要讓老杜聽見。」

邵耀宗也不敢啊。

話說回來,三伏天雖然熱,但坐在車裡還好。

邵耀宗家的偏房雖然沒有老杜的堂屋寬敞,但有個風扇。

老杜其實早就有渠道弄到電風扇。只是之前很容易被打成小資。老杜尋思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兩年環境寬鬆才弄幾個風扇。

他家臥室一個,杜春分這邊兩個。原本打算杜春分臥室一個,堂屋再安一個。

城郊沒有過高建築遮擋,地面不是泥就是石子,不像城裡路面熱的能煎雞蛋,所以郊區的夜晚很涼快。三伏天的深夜都不需要開風扇。

老杜夏天到這邊還沒冬天受罪。他又想得個高風亮節之名,所以自打政府職能恢復,他就陸陸續續把手上的工作交出去,換得清閒三不五時地就往這邊跑。也不管是不是週末。

邵耀宗說回頭問問他岳父,老杜也沒讓邵耀宗等太久。

七月的最後一天,週二下午他又過來了。

到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

屋裡有點熱,杜春分在路口陰涼處做幾個閨女開學穿的鞋,看到他險些沒反應過來,「你咋這時候來了?」

老杜笑吟吟道:「下班了。」

跟杜春分一起做鞋的年輕人把板凳給他。

老杜抬抬手,「坐一天坐的腰疼。」

杜春分看著他手上的腕錶,「五點了?」

還沒到四點。

老杜:「我上班不按時間,忙完就可以下班。」回頭看自己的警衛和司機,「不信你問他們。」

兩人笑笑啥也不敢說。

杜春分瞥一眼她爹,對兩人道:「回去吧。路上慢點。」

兩人輕微點點頭,趕緊開車走人。

杜春分拿著自個的小板凳示意他回家。

到家,沒了外人,杜春分直接問:「是不是打算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