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不止。那倆孩子跟甜兒和小美同年同月同日生。」

杜局驚呼:「這麼巧?」

師長不禁笑了:「要不家屬區的那些人怎麼那麼關注小杜和小邵。」

杜局想說什麼,忽然想到那倆孩子比他孫女矮,「邵耀宗的前妻虐待她們?」

趙政委:「沒聽小邵提。不過倆孩子剛來的時候瘦瘦弱弱。只認小杜這一個娘,想來以前過的日子不咋樣。」

杜局張了張口,他騙他前妻,前妻都沒打過閨女。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牆上的掛鐘響了一下。

杜局抬眼看去,一點鐘。

「先忙正事。」

那麼多事等著他,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趙政委下午還得去做一團政委家屬工作,師長還得核對資料,讓他帶走。

倆人頓時沒心思掰扯這些家長裡短。

天色暗下來,杜春分帶著四個孩子到家,南邊石子路上的小車變成兩個黑點,師長和趙政委收回視線。

他倆還沒上報,人由部隊看管,師長和趙政委不放心,今夜只能繼續歇在宿舍。

趙政委看到西邊家屬區燈火通明,可能都在做飯,不禁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說杜春分呢?這句可不適合她。」

趙政委想想杜春分的脾氣,笑了,「你說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不然沒法解釋敢打孔營長啊。」

師長:「人家是無欲則剛。」

趙政委跟他搭檔十幾年,跟他很有默契,這次卻沒懂。

「有句話叫,悔教夫婿覓封侯。杜春分被那個男人背叛,肯定看透了一些事。比如沒指望邵耀宗升上來。她有廚藝傍身,能養活幾個孩子,得罪了我們,部隊待不下去,不得已回濱海照樣吃喝不愁。」

趙政委:「一個蘿蔔一個坑。再回去還有她的位子?」

師長:「你是不是忘了她的知識跟誰學的?」

趙政委的愛人聽人說過,她師傅和飯店的會計,「還是有靠山啊。」

師長微微點頭:「陳月娥和孔營長的心胸和脾氣,杜春分委曲求全,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既然不能更壞,為什麼還忍。再說了,杜局這種身份的真犧牲了,上面肯定想法設法透漏給家屬。

「杜春分沒收到她父親犧牲的訊息,肯定有想過,說不定哪天他就出現了。你們現在給我穿小鞋,等我爹回來再收拾你們。這不,突然就出現了。」

趙政委感慨:「是呀。突然就出現了。還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想起下午杜啟元說的哪些話,不禁慶幸,「得虧邵耀宗是個老實的。要是個油腔滑調,溜須拍馬的,今天不殘也得脫層皮。」

師長又想到邵耀宗管他叫大哥,「邵耀宗可真是,回去了吧?」

邵耀宗雖是營長,其實是副團級。可一團長是正的。審問他沒資格,邵耀宗又跟一團的人不對付,師長和趙政委也怕節外生枝,今天也沒讓他參與。

二團的人都知道他爹孃難纏,沒指望他這麼快回來,以至於也沒給他排班。

邵耀宗在團裡沒事,一到下班時間就回家了。

髒衣服還沒洗,到家就把一家人的衣服鞋子拿出來,洗衣服刷鞋。

他這麼自覺,杜春分很滿意。

濱海冬天種菠菜,下雪的時候不需要用東西蓋上。這邊天氣特冷,去年冬天杜春分就準備了很多破麻袋,然後在麻袋上面蓋滿從山上弄的樹葉。

菠菜扛過嚴寒,開春返青就可以吃了。

為了犒勞邵耀宗,杜春分又洗一盆菠菜。

大鐵鍋燉魚,爐子上的小炒鍋炒菠菜。

邵耀宗不在家,娘幾個天天中午在食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