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鳳儀忍不住說:「陳月娥那麼大人自己不知道去?」

廖政委道:「她有那個腦子,就不會仗著自己要走了,在小杜家門外胡咧咧。不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啊。」說著往隔壁去。

到門口迎見氣洶洶的孔營長。

廖政委不作他想,「找杜春分理論去?」

「你都知道了?知道就別攔著我。」

廖政委真不想管這事。可一想到江鳳儀說的那句,杜局好像怪她多事。推陳月娥那一下,故意往她那邊推。他就不能讓這事鬧大。

陳月娥猜的沒錯,廖政委也得轉業,跟孔營長一樣,年齡超了好幾歲。

他們如果都是正團級,還能再呆一到兩年。偏偏是副團級。

杜局的脾氣他不瞭解,秉性他不清楚,就憑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不在意自己是個男人跟女人動手這點,鬧大了極有可能遷怒他和江鳳儀。

不是她和陳月娥瞎咧咧,也不會把杜局引出來。

他倆的工作可還沒辦妥呢。

廖政委:「急吼吼的找杜春分,你問清楚了嗎?忘了陳月娥撞野豬窩,還有沈雪那事?」

孔營長的頭腦冷靜下來,「你說,月娥她又說一半留一半?」不由地朝屋裡看去。

廖政委推著他進去:「你再問問。」

再問問陳月娥還是說,她就隨便說幾句話過過嘴癮。杜春分的親戚小題大做。

廖政委氣笑了:「人家為什麼扭你的胳膊?你要打幾個小的。他為什麼給你一腳,因為你往人家身上吐唾沫。你不嘴賤手癢,他吃飽了撐的?」

陳月娥不服氣:「我又沒吐到他身上。」

「那是他身手好,躲得快。你剛才說杜春分的親戚?怎麼不敢說那是她父親?」

孔營長驚得轉向廖政委,死而復生嗎?

廖政委道:「我聽鳳儀說,他沒死。早年幹革命跟家裡失去聯絡。後來再想聯絡小杜,小杜跟邵團長到這兒來了。小杜就以為他死了。

「幾句風涼話,一口唾沫不算什麼。可你知道他是誰嗎?寧陽市公安局局長。代表著公安局的臉面。你往人家身上吐痰,跟朝人家臉上一巴掌有什麼區別?換個睚眥必報的,憑你沖人家揚手和吐痰,就能把你抓起來。你這屬於襲警!」

陳月娥的臉色煞白。

孔營長嚇一跳,仔細想想,上下打量一番廖政委,他不會是要調去寧陽,正好是市公安局吧。

「這就是襲警?」

廖政委:「即便構不成襲警,杜局要帶她回去協助辦案,關個四十八小時,你又能怎麼辦?」

孔營長不禁說:「這裡可不歸他。」

陳月娥頓時不怕了:「就是。他官再大也是寧陽的局長。這裡是部隊。安東革命委員會都沒權插手。」

廖政委嘆氣,這些只知道打仗的兵是一點政治都不懂。

「孔營長該知道越往上圈子越小?好比連長,光咱們一個師部就有很多。營長也不少,團長只有四個。到了師長,師長和政委關係最好。

「你說,寧陽市的局長,他的朋友都是什麼人?沒這場大革命,他會不會是人大代表,會不會去首都開會?你我看來安東離寧陽遠,安東的一把手不可能認識他。到了首都可能人家倆就住一屋。可能跟你們老家的一把手就住上下樓。

「需要杜局出面?杜局隨口聊一句,你這輩子到頂也是個科長。咱們國家最缺的是科學家,是天才。不是你我這樣的軍人。多得是能頂替你我的。人家不需要給你穿小鞋,輪到提拔的考慮別人就行了。」

孔營長的後背濕了,不由地撐著牆。

廖政委:「以後說話前,逞兇前先好好想想。尤其是你陳月娥,別以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