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伸出一根小拇指:「一天,一天就行。」

邵耀宗好笑:「你們才洗幾次?我和你娘洗了十來年有抱怨過嗎?這幾年你們大了,知道乾淨還好點。以前五六歲的時候,不論冬天和夏天都得一天一次。還記得吧?」

不止五六歲,七八歲了,邵甜兒也沒怎麼幹淨過。

得虧杜春分和邵耀宗天天給她換衣服,否則早蝨子滿身爬。

甜兒嘿嘿笑道:「以前不是小,不懂事嗎。」

邵耀宗:「現在懂了?」

「懂了,懂了。」甜兒轉向杜春分,「娘,中午你就靜等著吃吧。」

杜春分:「我還以為你說,哪涼快哪呆著去。」

小美點頭:「也行。」

杜春分沒跟他們耍貧,但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們話不能亂說。

臨近中午,院裡沒有一點陰涼地兒,杜春分就拿著針線筐出去。

她家前面還有一排房子,中午太陽照下來,房屋後面會有一片陰涼地兒。很多大人小孩都在,大人邊聊天邊做活,小孩邊玩邊寫暑假作業。

甜兒姐妹幾個也在,坐在地上,趴在板凳上寫作業。

杜春分過去便說:「甜兒,該做飯了。」

甜兒不禁說:「難怪我的肚子開始叫了。娘,做啥吃?」

杜春分:「早上剛說過的話又忘了?」

小美想起來了,不讓她娘教,她們自己做。

最近一兩個月雖然也是她們自己做,但每次不是杜春分就是邵耀宗在旁看著。做之前還會把要做的菜提前準備好。

今年開春杜春分把院裡的空地都種上菜不說,還在外牆根,也就是大門兩側種了很多豇豆。

以前在邊防師杜春分也打算在外牆根種菜。可她一想有陳月娥那些人在,種再多都留不住。不是怕她們偷,而是擔心她們偷偷拔掉。

剛拔掉的菜不會死,整個作案過程幾秒鐘就能完成,還不會留下證據。陳月娥真想使壞,杜春分即便知道是她,也不能確定她什麼時候乾的。

指不定過去一週她才能發現。

那時候幾個孩子還小,吃的不多,她家不差那一星半點,杜春分就沒種。

話說回來,現在孩子大了,一個個的飯量趕上她。這邊的家屬素質比那邊高出一大截,杜春分不擔心有人使壞,以至於但凡有點土的地方都被她種上菜。

菜的種類多,小美犯了愁,「那是吃拍黃瓜,還是吃番茄炒雞蛋,還是吃涼拌豇豆啊?」

杜春分:「你們想吃什麼做什麼。」

炎炎夏日,小美只想吃冰涼冰涼的冰棒雪糕,不想吃菜,更不想做,「我不知道才問娘啊。」苦著小臉說。

王金氏好笑:「讓你們自己做主還不高興?要是我,啥好吃做啥。」

甜兒道:「小蔥炒雞蛋好吃。可我家雞蛋不多了,油也得省著點吃。」

孫瑾驚訝:「甜兒都知道過日子了?」

「那可不!」甜兒得意一秒,又萎了,「我現在終於知道那句,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啥意思了。唉,每天算著吃多少油,用幾個雞蛋,簡直比讓我寫語文作文還煩。」

杜春分:「你們不吃,你爹也得吃。」

甜兒起來了。

爹累半天,不能讓他回來喝井涼水。

甜兒朝大門西邊走去,掐一把鮮嫩的豇豆,發現有一點爬到薛旅長院裡,「娘,那些要不要拉出來?」

杜春分:「不用。回頭薛旅長回來,我讓他摘了吃了。」轉向王金氏,「嬸子,爬到你們院裡的,你們也摘了吃了。」

以前孫瑾的父母在的時候,院裡全是些花花草草。王金氏過來,每年偷偷拔掉一些。三年過去,院裡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