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微微點頭:「是這樣不錯。咱們這兒魚肉多,只能用鍋鏟。要是自家做只有一條魚,就用筷子一塊塊翻過來。

「醬油不知道放多少合適,按照自己想的放。但放了醬油就別放鹽。快出鍋的時候嘗一下味道,味道淡再放點鹽。這樣就能避免把魚肉做鹹了。」

徐廣富不禁說:「聽杜師傅這樣一說,就算我現在知道怎麼做,也別想一次就能做的味道剛剛好。除非杜師傅幫我放調料。」

賣飯票的職工忍不住說:「你知道什麼時候煎到兩面金黃?」

徐廣富想一下,心裡沒底。

杜春分:「不論多簡單都得多做。好比煮大米粥,水多水少都不行。還有煮麵條,看似簡單,一樣的面一樣的配菜,也很難做出人家飯店那個味兒。」

徐廣富懂了:「紅燒肉紅燒魚都是紅燒,是不是跟這個差不多?」

「差得多。」杜春分看一下還沒切片的魚,「紅燒肉先不急,等老汪回來再說。我現在收拾魚,做酸菜魚。」

杜春分還沒把魚片切好,紅燒魚的香味就飄出廚房,飄到院外。

如果只是自家小鍋做的沒有這個效果。

食堂大鍋,做魚的鍋鏟都是特製的,跟鐵杴似的。這麼一大鍋魚開鍋,可想那個煙多濃鬱。然而煙味還未散去,魚骨湯又冒煙了。

酸菜魚還沒做好,紅燒魚差不多了。杜春分把紅燒魚盛出來,又開始做紅燒肉。

紅燒肉的味兒可比紅燒魚濃,以至於在食堂路口聊天的人就發現起初淡淡的香味變得越來越香,簡直忍不住留口水。

能飄到外面的香味,只有食堂的大鍋飯。

有人忍不住問:「食堂做什麼吃的?」

有人想到汪振東剛剛說的,杜師傅說,不過了!

汪振東去菜市場買肉,眾人都看到了,以為做土豆片炒肉。

結合這個香味,有人大膽猜測:「不會是紅燒肉吧?」

「紅燒肉?不過了?」有人驚呼一聲,說出來也想到汪振東剛剛的話,頓時又忍不住驚呼:「不會吧?」

有人接道:「會不會等一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十一點四十五,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出來,本該回家做飯的軍屬們朝食堂走去。

正往外抬菜的幾人見狀,瞬間決定把紅燒魚留到最後。先上燉冬瓜和紅燒肉。

軍屬們一看當真有紅燒肉,就問賣飯票的職工,多少錢一份。

一份冬瓜加一塊紅燒肉等於一份葷菜的價格。

有人不禁嚷嚷:「不單賣?」

「不單賣。」賣飯票的職工很堅決。

軍屬們問出口也知道不可能。

豬肉限購,食堂出面買也得用票。除非她們拿著錢和票買。

可雖然只有一塊,也聊勝於無。

軍屬們等自家孩子過來,就買兩份冬瓜。

她們不強買,食堂職工也不用藏著掖著,把紅燒魚弄出來。

紅燒魚不需要跟素菜搭配,然而魚裡面有刺,也只有不怕卡著的學生敢買。不過小學生敢買,食堂職工也不敢賣。

甜兒姐妹幾個都是高一學生,不屬于禁賣的小學生,就一人要一份紅燒魚和一份冬瓜加紅燒肉。

毛蛋還是小學生,只能吃酸菜魚。

王金氏不需要再接送毛蛋上下學,倒是想自己做。孫瑾和王旅長工資高,不差錢,就讓她歇著,中午跟毛蛋去食堂吃。

王金氏可以吃魚,就買了一份紅燒魚和冬瓜。她吃紅燒魚和冬瓜,毛蛋吃酸菜魚和紅燒肉。

少年看著甜兒吃紅燒魚,忍不住說:「我也想吃紅燒魚。」

王金氏:「有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