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看來你也猜到了。甜兒,報紙裡面是美元吧?」

此言一出,一家五口皆忘記呼吸。

甜兒是不敢信。

杜春分和邵耀宗一時沒反應過來。

平平和安安在想美元是什麼元。

片刻,五人回過神,同時轉向老杜。

老杜拿起那塊「磚頭」,摸一下就能確定他猜對了。

拆開厚厚的報紙,果然是四沓美元。

老杜嘆了口氣。

平平和安安驚得睜大眼睛。

邵耀宗此時也明白過來:「見著外婆了?」

甜兒點點頭,趕緊為自己解釋,怕慢一點捱到身上:「我沒想要。沈思維伯伯和沈爺爺非要我拿著。他們說我拿著那個奶奶心裡能好受點。我身上的衣服和手錶也是她買的。」指著行李箱,「還有三件同一款式不同顏色的是那個奶奶給平平、安安和小美買的。爺爺,你倆不是和平分手協議離婚嗎?沈爺爺怎麼說她對不起你們?」

杜春分道:「你沈爺爺說的可能是『你』,沒有『們』。」

老杜想起往事又不禁嘆了口氣:「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錯。她心裡對我的怨氣要是因此消失了,可能會覺得對不起你娘。沒見著你,也就午夜夢回睡不著的時候心裡有愧。見到你,你又像你娘,那點愧疚無限放大,她又是個要面子的人,沒勇氣回來,所以就用這些彌補。」

甜兒明白了:「這就難怪了。」

杜春分不禁說:「其實她沒養我,以後也不讓我伺候她,我跟她扯平,她不用這麼愧疚。」

老杜以前經常利用人心旁敲側擊有用的情報。他前前妻心思簡單,幾十年沒見他也能猜到她那點心思。

即便沒見到甜兒,聽到沈舒城說到杜春分現在只是個廚師,再看看生活很好的養女一家,她一樣會覺得對不起她。

更何況有了甜兒這個高材生作對比,旁人不說她也會想如果把閨女帶出去,現在是不是跟甜兒一樣有出息。

老杜道:「她如果一直沒結婚,你就是她唯一的女兒。」

甜兒想一下:「她結過婚。跟娘之前猜的一樣,沒多久就離了。聽沈伯伯的小兒子說,好像總共才半年。可能後來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就收養了一個。那個阿姨我見過,也是四十出頭。沈伯伯的兒子說,肯定是因為她想娘才特意挑個跟娘差不多大的。」

平平不禁說:「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安安點頭:「她收養那個阿姨的時候,那個阿姨肯定還未滿十八歲。那時候爺爺還沒再娶,她幹嘛不回來啊?」

老杜道:「如果是建國前收養的,她可能以為我會敗吧。如果是建國後,咱們不光打敗了常凱申,還把美國趕到三八線以外,無異於我朝她臉上打了兩巴掌,她怎麼可能回來。」

平平感慨:「造化弄人啊。」

甜兒問:「那這些錢怎麼辦?」

邵耀宗轉向杜春分:「這麼多回頭讓甜兒還回去吧?」

老杜道:「不用。對咱們來說確實多。以我對她家資產瞭解,如果沒縮水,這些年一年增加百分之零點五,這些不過是她的零花錢。她那樣的人好不容易低下頭,你還給她,她能氣得扔垃圾桶裡。」

甜兒不禁說:「難怪沈爺爺非讓我拿著。」

老杜遞給杜春分。

杜春分:「我不要她的錢。再說了,她也不是給我的。」

老杜看甜兒,「她當時怎麼說的?」

甜兒仔細想了想:「好像說給我們的見面禮。還真沒說給娘。」說出來,猛然睜大眼睛,「我才發現她居然沒給娘買禮物。也沒有爺爺和爹的。」

老杜道:「這才是她。你們拿著吧。哪天她回來跟我和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