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心心念唸的男人,竟為了個妾如此羞辱她,連帶著珏兒也羞辱,這下子,估計全府的人都在私底下笑話她,這事要是傳到外頭那些官家夫人們耳朵裡去,更沒誰會看得起她,她的臉都被丟光了。

再看那地上的草,都彷彿在嘲笑她,今晚的事,是她此生最大的羞辱,她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嫿便收拾妥當,領著趙氏去給老太太請安,還未到老太太屋裡,遠遠就聽見老太太樂呵呵的笑聲。

一進屋,南宮嫿便看見老太太一臉的神清氣爽,孫嬤嬤正捂嘴笑道:“老太太你是沒瞧見那個場面,整個侯府的人都在私下議論,個個在嘲笑蘇姨娘,才一大早,蘇姨娘就淪為整個侯府的笑柄,看她以後如何在京城夫人們那裡吹噓!”

正說得興奮,孫嬤嬤一下子發現南宮嫿和趙氏,忙尷尬的笑道:“夫人、大小姐來了,快請進來。”

老太太也有些尷尬,一家之主在背後偷偷取笑別人被當場看見,神色自不是那麼好看,南宮嫿將趙氏扶穩,兩人朝老太太行過禮後,忙微微笑道:“祖母,嫿兒帶了些新鮮的冰鎮荔枝過來,您嚐嚐!”

說完,她親手剝好一顆荔枝,遞給老太太,像沒聽到剛才老太太說話似的,老太太便就坡下驢的接過圓潤瑩白的荔枝,點頭讚道:“這荔枝的確新鮮,嫿兒、慧清,你們都嚐嚐。”

南宮嫿笑著點頭,將一顆荔枝塞進嘴裡,可一塞進去,她便覺得胃裡翻騰,很不舒服,迅速躬身將那荔枝吐到錦帕上,這一吐,嚇得老太太和趙氏都慌了。

趙氏忙扶住膚色蒼白的南宮嫿,焦急的道:“嫿兒,你怎麼了,來人,快去請陸醫正!”

南宮嫿一聽,心裡當即一驚,忙擦乾淨嘴角,擺手道:“母親別急,我想應是祁世子說的氣虛,我本氣虛,再碰這陽火盛的荔枝,難免承受不了這麼大的火氣。”

說完,她忙朝眾人露出一口白牙,迅速跑到老太太后邊給她捏肩,心裡卻十分著急,她的月事已經推遲了好幾天,如今又嘔吐,想起上次在寧國寺醉酒的那一晚,她就心生害怕。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後來南宮珏會陰陽怪氣的看著她,那晚的男子究竟是誰,這一切都是個未解的謎,她不敢請陸醫正來看,如果真的懷有身孕,那她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所有仇都報不到了。

而且最近她十分嗜睡,經常頭暈,有時抱著酸梅子吃個不停,這一切一切的症狀,像極了她前世懷孩子時的情況,不行,她得找個可靠的人診脈,才能確定自己有無身孕。

正思忖著,邊上傳來老太太的聲音,“嫿兒,過幾日便是你外祖母的壽宴,你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南宮嫿忙將思緒拉回,笑道:“孫女無才無德,思想也不活絡,就給外祖母送件繡衣吧。”

老太太拍了南宮嫿的手一下,剛才微微期盼的神情頓時鬆了下來,“只是件繡衣,未免太寒酸了些,不過勝在是嫿兒你親手刺繡,也算你的一片孝心。”

十三歲的姑娘,能送一件自己親手織的繡衣,已經很不錯了,南宮嫿知道老太太喜歡攀比,生怕自己的禮物比外祖母的差,忙道:“等到了祖母壽宴,嫿兒一定送祖母一份大禮。”

“這孩子,瞧你說的,祖母不要你什麼禮物,只要你有一片孝心便成。”老太太嘴上這麼說,心裡樂開了花,看來孫女心裡是很在乎她的。

這邊,蘇姨娘揉著痠疼腫脹的腿回到藕香院,一回到藕香院,便砰地摔了個茶碗,恨恨坐在託泥寶座床上,朝跟進來的南宮珏怒吼道:“本以為你父親只是裝裝樣子,隨便罰我一下,沒想到他竟真讓我跪了一晚,這口氣我真真咽不下!”

跟著跪得快斷了腿的南宮珏一拐一拐的走進來,也是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