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頓時,將圍攻那幾名千林城軍士的暗影皇朝鐵騎軍攔腰截斷。

古劍一收,鍾墨兩手探出,抓住兩名軍士的肩頭,使勁兒向外擲去。站在外面的舒俊和夜劍形紛紛向前,一人接住一個。而裡面的鐘墨,又奮力將剩餘的兩人擲了出來。

“老哥,快點走啊!”僅剩的四名千林城軍士都安然無恙的被救了出來,可是鍾墨卻已經被青色的光柱死死罩住,想要移動一下身子,可卻辦不到,更不要說是逃脫怪圈的包圍了。

“鍾大哥!”夜劍形等人臉色慘白,望著被光柱籠罩的鐘墨,熱淚盈眶。

“我想起來了,這是定乾坤!”一直沉默不語的周天玄忽然叫道,“乾坤一定,魂飛魄散,若是被罩在定乾坤的範圍內,必死無疑。”

“你放屁!”夜劍形一把抓住了周天玄的衣襟,惡狠狠的罵道,“誰都不會死!誰都不會死!”夜劍形雙眼血紅,面色激憤。

周天玄暗暗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眼神忽的一亮,“鍾墨,接住他!”電光火石之間,周天玄隨手一擲,一道紅光亮起,飛向鍾墨。

鍾墨吃力的伸出手,接住了周天玄手中擲出的那件只有巴掌大小的披風,微微苦笑,“老周,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周天玄來不解釋什麼,叫道:“廢話少說,趕快握住它!”

鍾墨依言而行,心意一動,巴掌大小的披風驀然變大,將鍾墨整個人都罩住。

此時,鐵圈籠罩的範圍內,青光如一臺絞肉機,將罩在其中的人絞殺。無數的人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身體化為一灘膿水。

鍾墨看到後,慘然一笑,“老弟,接下來老哥怕是不能陪著你走下去了,你要保重!”

舒俊額頭上汗水涔涔,臉上的肌肉也忍不住的抽搐起來,一雙鳳目血紅,盯著鍾墨,說不出話來。

“草木青青,遠來友人。山花綻笑,明月開懷。

春光過眼,只是一瞬。你我情誼,可傳萬載。

白雲悠悠,只是須臾。千秋如恆,草木青青。

遠來佳賓,心如金玉。振振有聲,佳人綻笑。

友人是誰,說與你聽……”

歌聲還未唱完,鍾墨整個人已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鍾大哥!”夜劍形忍不住心中的悲慟,痛聲大哭出來。

和夜劍形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笑著,幾乎從未見他流過任何眼淚。司空劍橫也是紅著眼,怔怔的流著淚。洛九天呢?一直理智冷血的洛九天也咧著嘴,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至於周天玄這個鐵漢,則是仰頭望天,臉上滿是悲憤之色。

一滴淚水,從舒俊的臉上滑落,經風一吹,飄向了遠方。嘴角,傳來澀澀的味道。這便是眼淚的味道麼?

經歷過無數的苦難,即使在生死考驗的面前,舒俊也不曾掉下一滴淚水。這個鐵打的漢子,如今,也終於忍不住流淚了。

舒俊哭了,無聲地哭了。

一時間,在場的人,不論是暗影皇朝的鐵騎軍,還是千林城的大軍,都是望著眼前的慘象,沉默不語,也似乎都忘了,這是生死決鬥的戰場。

你死我亡的戰場規則,在這一刻也似乎消失的蕩然無存。定乾坤的威力的確巨大,數萬的人馬,轉眼間就被化為了灰燼。死去的人當中,有活著人的親朋好友,也有兄弟親人。

悲痛,成了戰場上的主旋律。生與死,漸漸遠離。啜泣聲,似乎掩蓋住了轟隆的戰鼓聲。

“鍾大哥,死……死了麼?”直到半晌之後,夜劍形才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他不願說出那個“死”字。可是卻又不得不說。活這麼大,他似乎第一次感到這麼矛盾。

“我已經用聖衣護住了鍾墨的元神,能死能活,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