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火燙灼熱的感覺,彷彿來自心間。

翻一個身背對她。

唉,還是不行。

再翻過來。

看著她側臥的身影,黑暗中隱約起伏的線條,心猿意馬。

趕快又翻身背對她。

真是煎熬。

他眼前,又出現了她說“一人一邊,不許越界”時刁鑽的可恨神態。

更熱了。

可是要出去睡沙發,他又不情願。

反覆煎熬中,他的身邊,突然有輕輕的聲音響起,那種聲音,很難形容,彷彿極力壓抑的啜泣聲。

一驚,撐起身子看她。黑暗中,所幸他練有夜眼,依稀可以看清她痛苦掙扎的無肋神情。

她的眉心蹙緊,細白牙齒輕輕咬著下唇,彷彿在悄悄的嗚咽,眼睛卻閉得很緊。

做噩夢了?

做殺手,真是很辛苦。

他胸中瞬間湧出強烈憐惜,輕輕的伸手拍她:“不怕不怕……沒事哦……”

在夢中,鳳凰又回到了那一天。

在心中印象至深的那一天。

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回到那一天。那一天的記憶,一次次重現在她的夢裡。無論如何掙扎著想要逃開,想無視,卻都仍是無能為力。

那年,她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