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一出衙門大堂,在外候著的兩名有蘇·白隨從不由一愣。

其中一人指著晨義清問道:“白公子,這人是誰?”

有蘇白並未搭理他們,而是轉頭對晨義清說道:“這兩個不是我的人,對於你來說,他們屬於無法調和的敵對勢力。”

晨義清聞言笑著點頭,然後拍了拍手。

那兩名隨從還未反應過來,正欲詢問有蘇·白到底什麼情況,但才一動,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從屋頂落下。

幾乎是黑影落下的一瞬間,兩人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悶哼一聲,隨後嘴角開始溢血。

兩名隨從艱難地想要轉身,身後黑影雙手一擰,兩人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後緩緩倒地。

幽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雙手都握著沾滿鮮血的匕首,血液緩緩從刀身流向刀尖,滴落在地上。

“他就是你的眼睛?”

晨義清看著幽影,微笑著點頭。不知是在肯定有蘇·白的問題,還是在讚揚幽影的身手乾淨利落。

幽影看了一眼有蘇·白,然後轉身緩緩離去,全程沒說一句話,眼神裡的那股冷讓有蘇·白不自覺緊了緊身上那名貴的純白長毛皮草。

有蘇·白看著幽影緩緩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讚賞道:“匕首不沾血,還有嗎?用來吃飯挺不錯的。”

雪族和蠻族一樣,尤其是貴族,他們的菜很簡單,以肉食為主。大塊帶骨的肉直接放在一口大鍋或者火架上弄熟,吃飯時都是用手和匕首。

“你還會缺這個?”

晨義清終於忍不住白了有蘇·白一眼。這人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舅舅,但除了剛剛見面時的自我介紹,一言一行都跟鬧著玩一樣,絲毫沒有一點舅舅的樣子也就算了,還處處透著輕挑和沒心沒肺。

說完,晨義清快步帶路,帶著有蘇·白進了自己在縣衙的臨時臥室。

徐穎現在住晨義清的隔壁,這兩三天裡,她並未刻意接觸或靠近晨義清,而晨義清也有意無意的避著她,儘量不讓自己與徐穎獨處。

可即便如此,有蘇·白進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女人的味道,而且肯定是個勾魂的狐媚。”

晨義清的心跳莫名加快,他趕忙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向有蘇·白。

“我覺得你不像我的舅舅。”

“那像什麼?”

晨義清一愣,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說道:“如果你真是明月的舅舅,我以後年年正月剪頭。”

靜國沒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說法,不過理髮是有錢人與貴族的特權,一般人請不起理髮的匠人。

“這是你們靜國人特殊的祝福嗎?”

“算是吧,這代表了一種美好的願望。”

“算你小子有孝心!”說罷,有蘇·白哈哈大笑,又拍了拍晨義清的肩膀。

晨義清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有蘇·白,無語了好半天才嘆了口氣說:“聊正事吧。”

兩人入座,晨義清幫有蘇·白倒茶。

有蘇·白收起了笑容,說道:“雪族亂了很久了,黑虎應該大致和你說過吧?”

“黑虎和我說過,有蘇氏內鬥,含陸氏和烈陽氏飽受刺殺困擾導致族內青黃不接,巨熊氏藉此剷除了烈陽氏和含陸氏成為新的雪域之主。”

有蘇·白露出苦笑:“巨熊氏哪有那麼強大,即便含陸氏和烈陽氏遭受重創,但依舊不是巨熊氏能夠推翻的,他們背後有人支援。”

“林國?”晨義清問道。

有蘇·白有些詫異地看向晨義清,他沒想到晨義清居然能知道林國,就連與林國接壤的絕大多數雪域人也已經遺忘了他們。

“沒錯,雪域三大族所遭受的一切都與林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