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進到關押廖大人的牢房時,衛老和王召已經坐下,開始與廖大人談心。

王召的臉色十分難看,若不是衛老攔著,他一看到廖大人的臉時就想先上去教訓他一頓,這人太過歹毒。

“你或許奸詐圓滑,但你不會輕易叛國,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衛老的聲音很平和,彷彿真在和廖大人談心。

廖大人長嘆一口氣,露出苦笑。

“我的官不大,但也為官多年,大勢還是看得清的。眼下信平郡雖然形勢嚴峻,但這對晨域甚至靜國來說都不算什麼大事,只要朝廷下令,眼下的危機可以立刻解決,到那時我就算身死,也可以落一個滿門忠烈的美名。”

廖大人並未急著說出其中緣由,而是先說出自己對於局勢的分析和看法。

“那你為何要如此?”

王召覺得這是廖大人在為自己開脫,為官多年,但卻還只是一個縣令,要麼是他能力不行,要麼是他從一開始便打算不作為,不想沾染任何責任,隨波逐流。

很顯然,廖大人的心機與手段不凡,他肯定屬於後者。

“我是被逼的。”廖大人沒了之前刀架在脖子上時的惶恐,甚至有些泰然自若。

衛老微微一笑,說道:“這時候說這些沒用,你的行為已經構成叛國罪,想法子補救吧,你肯定也不希望縣誌上寫下你叛國的字眼吧?”

“衛老是個務實的人。”廖大人輕嘆,但並不坦白事情的經過,也不再開口。

王召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準備起身質問廖大人,但還沒來得及起身,卻又被衛老按住。

衛老拍了拍王召的肩膀示意他冷靜,然後微笑著看向廖大人,問道:“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廖大人看了看王召,又看了看事不關己的幽影,依舊搖頭不說話。

“廖大人,你這樣我們可沒辦法聊下去。”衛老保持微笑,但笑容變得僵硬,目光漸冷。

廖大人見狀,緩緩開口:“你們改變不了什麼,事實不是我們猜測的那樣,與其繼續審問我,不如早做打算。”

“我們怎麼猜測的?或者,你是怎麼猜測的?”幽影似乎來了興趣,緩緩走到廖大人身後,冰冷的氣勢讓廖大人脊背發涼,威懾感十足。

幽影在身後,廖大人覺得自己怎麼坐都不自然,乾脆轉過去面對他,說道:“這都不重要。”

“那你建議我們做什麼打算?”衛老並不著急追問廖大人口中的事實,而是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廖大人說:“逃離這裡。”

衛老問:“這裡很危險?”

廖大人說:“這裡將寸草不生。”

衛老又問:“逃到北臨府怎麼樣?”

廖大人搖頭。

“信平郡呢?”

廖大人搖頭,笑而不語。

“連州城?”

廖大人還是搖頭。

聽到這裡,王召和幽影忍不住對視一眼,不過隨後互相白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到衛老。

衛老眼睛緊緊盯著廖大人,而廖大人反而看上去輕鬆了許多,又將身子轉了回來。

良久,衛老輕笑。

“綠甲騎士很厲害吧?重灌騎兵,連馬匹都身披重甲。”

廖大人有些吃驚,略顯詫異地看向衛老,他沒想到晨義清的人居然知道這麼多。

“永王世子或許不是與雪族勾結,而是綠甲騎士。”

衛老起身說出自己的猜測,眼睛始終不離廖大人,他緩緩往後退,與廖大人拉開了更遠的距離,這樣可以看到廖大人全身的細微動靜。

“但騎兵無法攻城,你說北臨府有危險也就罷了,為何信平郡城甚至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