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都已有數日,二人依舊沿著看不見盡頭的道路前行。唯一的變化是周遭的植被,從稀疏的灌木叢逐漸變得鬱鬱蔥蔥,儼然一片森林的模樣。

“唉……”

凌墨不禁長嘆一口氣,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適感。

莉米娜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病入膏肓了。”

看著她疑惑的眼神,凌墨繼續解釋道:“你看,我們現在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大路上,卻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習慣了躲躲藏藏的罪犯突然被推到陽光下一樣。”

回想起曾經那段逃亡的歲月,凌墨不禁陷入沉思。那時的他,為了躲避公主一行人的追捕,不是趁著夜色掩護,將“精靈之衣”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就是運用耗費精力的心劍技巧,隱藏行蹤;又或者透過“天邪鬼鏡刀”徹底改變容貌。

即便是混在商隊中趕路,也總是小心翼翼地壓低兜帽,生怕被人認出。那段日子裡,陽光下的自由對凌墨而言,簡直是一種奢侈。

“說來慚愧,就連現在和你一起旅行,我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凌墨苦澀地笑了笑。

“畢竟我已經太習慣獨來獨往的生活了。”

莉米娜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輕聲問道:“這些往事,和您所說的'病入膏肓'有什麼關聯呢?”

“你看,明明現在沒有任何危險,我卻還是提心吊膽、坐立難安。這種心態,不就像是一種病態嗎?”

說到這裡,凌墨不由得想起兒時父母的教誨,以及他們之間的約定。

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遵紀守法、品行端正普通人。可如今,他卻淪落到如此地步。

正當凌墨陷入思緒之際,忽然察覺到周圍的異樣。他停下腳步,對莉米娜說:“今天的課程要來了。”

莉米娜的兔耳輕輕抖動,靈敏的五官開始捕捉周圍的動靜。

作為獸人族,她天生就擁有遠超常人的感官能力。然而,凌墨卻微微搖頭,制止了她習慣性的行為。

“不要只依賴你的嗅覺,莉米娜。”

“這次的獵物非常狡猾,光靠本能是找不到它的。”

莉米娜疑惑地歪了歪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她一直以來都是憑藉敏銳的感官來探查敵情,這還是第一次被告知這種方法可能會失效。

凌墨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在這個世界上,過度依賴單一的能力是非常危險的。如果遇到能夠規避你感官的敵人,你就會陷入被動。”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讓莉米娜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能力,竟然可能成為致命的弱點。

“那我該怎麼做?”莉米娜急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求知的渴望。

凌墨輕輕閉上眼睛,彷彿在感受著什麼無形的存在:“試著去捕捉周圍微弱的魔力波動。就像你分辨氣味一樣,尋找那些沒能完全隱藏起來的魔力痕跡。”

莉米娜皺起眉頭,努力集中精神。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就像在漆黑的夜裡摸索前進一般。

“彆著急,”凌墨的聲音溫和了幾分,“這需要時間和練習。但一旦掌握,你就能在各種情況下都保持優勢。”

莉米娜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試圖感受凌墨所說的魔力波動。起初,一切都是一片混沌,但漸漸地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弱的存在。

“我…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莉米娜睜開眼睛,興奮地說道,“但又不太確定…”

凌墨露出了讚許的笑容:“很好,這是個不錯的開始。繼續保持這種感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