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找我來的?”

費格那的聲音沙啞低沉。

“沒錯。”

站在中間的男人微微頷首,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如同來自深淵的寒風,令費格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站在男人兩側的,是兩名年輕女子,費格那依稀記得,曾在城裡見過她們。

“哎呀呀,真是奇妙的緣分啊!你說是不是啊?”

其中一名獸人女子掩嘴輕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一絲嘲諷,一絲……惡意。

費格那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其實,在事件的過程中,他就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是一種如影隨形的惡意,粘稠而令人窒息,讓他不由得聯想到了眼前的這兩個人。

但不知為何,他當時卻下意識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是老眼昏花了?

還是遠離戰場太久,失去了應有的警覺?

費格那痛苦地閉上眼睛,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月色正好,本想邀各位共飲,可惜我事務繁忙,不如開門見山吧。陷害格隆多商會,就是你們吧?”

費格那努力控制著語氣,不讓憤怒的情緒洩露半分。

“……”

回應他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以及,那三人臉上愈發扭曲的笑容。

“‘手段’太過繁瑣,我就不贅述了,‘理由’倒是可以告訴你。”

“我想看格隆多,還有你們,墜入絕望深淵的模樣。僅此而已。”

站在中間的男人,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寒冷,沒有一絲溫度。

意料之中的答案,卻比費格那想象中更加黑暗、深沉、純粹。

“呵,果然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費格那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壓下,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至少,告訴我,那封信是怎麼偽造的?”

“你是說,那封關於重鑄貨幣的信?真是敏銳啊,居然能識破那是偽造的。”

凌墨輕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沒錯,一切都是從那封信開始的。信裡提到了魔力風暴和重鑄貨幣,魔力風暴恐怕也是你們製造出來的吧?看來你對魔法頗有研究啊。”

費格那冷冷地說著,目光如炬,試圖從他們臉上捕捉到一絲慌亂。

“過獎了,畢竟我這一生,也算是閱歷豐富了。”

凌墨不置可否,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得。

“那封信的墨水裡,摻雜了迷宮核心磨碎的粉末,內容也使用了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這些東西,我只透露給我唯一的親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費格那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這可是秘密,不過,你心裡沒點數嗎?”

“不必否認,就是你想的那樣~就如同你最擅長的工作一樣~’

凌墨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

費格那沉默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既然如此…你把我引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麼?”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當然是為了復仇。”

凌墨的笑容,瞬間變得猙獰可怖,語氣中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我要讓你,飽嘗痛苦,生不如死!”

他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迴盪在空曠的廢墟之中。

“別太得意忘形了,臭小鬼!”